手腕又被紧紧捉回去。
他用凌厉的眼神给她示意:算什么算,做梦!
临阵脱逃不是个好主意,只会让她得到更惨痛的“教训”。一场酝酿了很久的暴雨,终于倾盆落在干涸的土地,春雷滚滚,雨水疏狂。
……
他流了汗,落在枕间。
“第一次?”谢潇言哑着声音问,稍稍皱眉。
苏弥有气无力地“嗯”了一声。
谢潇言嘴唇微启,很是诧异,而后嘴角溢出浅浅的笑,深深地看着她。
她不满问:“你笑什么。”
他懒声应:“没什么。”
对他的吊儿郎当姿态很不爽,苏弥瞪道:“有什么好笑的?”
他又问:“真的是第一次?”
“很得意吗?”
谢潇言抑制不住的喜悦,扬了扬眉:“有一点吧。”
苏弥想抬腿踢他,但蹬了个空:“我是不是应该让你把裤子穿上然后滚出去。”
“你忍心么。”
谢潇言捏住她的下巴,更用力地吻下来,腰间蓄上重重的力,他咬住她饱满的唇,声音哑着说:“我只是很高兴。”
苏弥这时才知道,一个小时的吻,在更为漫长的亲昵事件中,就可以发生得轻而易举了。甚至远不止一个小时,他们可以一直吻下去。
快到零点,雨水渐歇,空气里簇着暧昧昏沉的气流。
谢潇言看着身下的苏弥,眼神也淡,松松散散,浮着贤者时间的懒倦。看着看着,忽然他笑了下:“已经结束了,不用再脸红了。”
苏弥往上扯了扯被子,尽可能遮住自己的脸:“不是,你、你太帅了,你这样一直看我我有点不好意思。”
如果是以前,她这话多少带点讽刺。但是眼下苏弥的确被他美得不行的那双桃花眼看到发毛。没有什么时刻比眼下更能够激发出人的坦诚一面,迫近的深情让她想逃离,但一翻身,被人用臂弯接住。
苏弥心里同时在想,看来他们高中那一次同房也真的是很清白。
心底的小小谜团总算解开,这确确实实是她的第一次。
谢潇言说:“你刚刚说什么,再说一遍,我太什么?”
“……我说你有毛病。”
他笑得很混蛋:“跟有病的帅哥睡觉是什么感觉?采访一下。”
苏弥:“……”
幸好还没等她回答,谢潇言的电话响了,及时解救了她。
他从苏弥后面搂着她,接通后,对那一端的质问戏谑地答了一句:“这个点,当然是在泡老婆了。”
应该是陈柏丛的来电,苏弥听出一点他的声音。
不知道对方说了句什么,谢潇言笑了下:“谁没有老婆?说出来让我高兴高兴。”
苏弥:“……”
日常怀疑他会不会挨揍。
打趣完了,他说:“好了,说正事。”
这个时间打来电话,恐怕是真有急事。但苏弥听不见具体内容,只觉得人声很含糊,说了一大通,最后谢潇言只回了一句:“你安抚她一下,戏不拍就不拍了。”
三秒后,他又说:“没什么损失,公司兜着呢。”
寥寥几句说完,电话就被挂掉了。
苏弥有点好奇什么事,但她几乎不过问他的工作,她没那么喜欢听八卦。眼下又觉得身子很潮,于是她等他终于讲完电话,便急着起身下床。看一眼雪色布料上流动的暗红与浊白。
“……”
“怎么办啊这个床单?”她拧着眉问。
谢潇言不以为意,洒脱得很:“我找人换。”
苏弥也没什么经验,讷讷地问了句:“不会让我们赔吧。”
他撩起眼皮看她一眼:“我要是告诉你,这酒店是我的呢。”
“……”苏弥一滞,这属实是没想到。
应该不会拿这种事开玩笑,震惊归震惊,苏弥没再问下去。
她率先下床,把散落地毯的衣物逐一捡起,放好。准备去洗澡,找换洗衣物,虽然看起来很平静,但心潮还止不住在涌动。
她羞耻地想,如果有一个不离婚的绝对理由,那一定是它有魔力。苏弥为自己的矜持感到悔恨,竟然就这么生生蹉跎了四个月。
苏弥正要进浴室,门在快被关上时被一只手掰住。
谢潇言在腰间草率地绑了块毛巾,似笑非笑倚在门边看她:“苏小姐是不是在遗憾,怎么现在才睡到我这个绝世帅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