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说着,她的表达欲戛然而止。只不过蓦的想起关于第一次在异乡过生,在那无聊又冷清的夜里,发生了一场与灯火有关的奇遇。
突然又不想说是因为,她不确保谢潇言能跟她共通感受,万一被调侃一句“那你岂不是哭死”,一下就被冷落了温情。
苏弥不说了。
谢潇言等待她发话的视线还没挪开。
她又开口:“哎。”
“哎什么。”
“等会儿见到简潮,你不要拉着我卿卿我我。好不好?”
她这句轻描淡写的请求又不知道戳到谢潇言那根神经,他突然在路口郑重地踩住刹车。身子侧过来,严肃地看向苏弥,话里行间藏不住积攒已久的哀怨:“怎么,现在连秀恩爱的权力也要剥夺了?”
苏弥:“你不要讲得这么严重,我没有剥夺你什么权力,只是在商量。”
谢潇言说:“你也知道,遮遮掩掩不是我的作风。”
苏弥点头:“我知道,但是你不觉得很尴尬吗?在很熟的朋友面前。”
她说着,感觉视野变暗,瞥一眼?????飞到前面的无人机,拍他肩膀:“哎呀飞远了,快去追。”
油门一踩,车子轰一声追上去。这面子是争得挺风光,就是身子震得有点麻。
“好不好?”苏弥又问一遍。
半天,他低低说:“随便。”
“你在生气呀?”
谢潇言声音闷闷,挑一下眉:“这有什么可生气?”
“你脸上写着口是心非。”
“我脸上写着,随你怎么想。”
默了默,苏弥笑着:“咦,你不会是想着秀恩爱才来吧?显摆显摆你的戒指?我打乱了你的计划?”
她又拍拍谢潇言肩膀:“男人要学会自强自立,不要成天依赖老婆。”
谢潇言气笑,睨她一眼:“气焰嚣张。”
苏弥不讲话。
过会儿,她看看他沉默开车的侧颜,怕他真生气,又问一句:“你在想什么呢?”
“在想要不要停下来强吻你。”
“……”
苏弥一惊,转瞬别过脸去,此刻亲身领会了一句话,不该招惹的人不要惹。
还是忍不住,“你真的会生气吗?”
谢潇言已经不气了,只是觉得好笑。他认真地说:“我不生气,我只是拿你没办法。”
苏弥闭上嘴巴,于是氛围又安静下来。在拉风的轰鸣声里,很快安然无恙地抵达了目的地。
谢潇言满钻的黑色豪车停在露天停车场,侍卫一样的无人机排排坐在车顶,乖巧又忠诚。
他下车时,周边的车窗里有人眼热地望过来,很多的眼,苏弥粗略地捕捉一圈,感觉自己像在舞台上表演着豪气。
习惯了成为焦点,谢潇言也会不害臊地瞅回去,他稍稍抬起下巴,神色一如既往的豪迈又张扬,看得陌生小姑娘难为情地别开眼去。
苏弥昨天在网络搜索谢潇言的名字,看到有人荒唐地提出让他去演戏,不能白瞎这张脸。
她更是荒唐地在脑海里给他安排起角色,得出结论,他跟花心浪子的适配度百分之两百,这一张脸注定演不了深情男配。
苏弥跟在他的身侧,一起往音乐餐厅走。
忽而,谢潇言顿了顿步子,冲她伸出手。
苏弥反应迟钝。
“手也不能牵?”
“……”
他笑说:“我可没有女友粉,来吧。”
每一天,逮着机会就要讥讽她的前任。
苏弥把手交过去,被他轻轻握住。
酒吧靠窗的卡座,简潮西装笔挺地坐着等人。苏弥遥遥看见他,低着头玩手机的简潮也心有灵犀地一抬眼。对上视线。他硬汉长相,留着利落短发,尽管单眼皮,但视力很好。
“新郎新娘来了。”简潮望向来人,打量的同时,笑着打趣了一句。
尴尬症实在严重,苏弥如芒在背地在谢潇言身侧坐下。
以夫妻的身份在好友面前现身,怎么表现都别扭。苏弥生硬地挤出端庄的笑。
“新婚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