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弥把枕头拎起来,抱在怀里。
继续在房间里踱。
耳塞?带一个吧,某种程度上来说,她确实是真的接受不了杂音。
于是翻箱倒柜,找出来一副新的耳塞。
褪黑素和谷维素呢?一块儿捎上吧,没准能派上用场。
整装待发,将要出门。
苏弥一时又打起了心理战。
她止住脚步,先给谢潇言拨了一通电话。
他接通后,苏弥没吭声,对面传来闷闷沉沉的一声“嗯?”
她嘴唇轻微翕动,在组织语言,愣是开不了口。
“苏弥?”
依稀听见谢潇言在走动,但在她的沉默之中,他也渐渐停下了脚步,让氛围趋近于一种诡异的安静。
苏弥半天憋出来三个字:“我在,我在呢。”
他问:“想吃夜宵了?”
“不吃,今天不饿。”
男人轻笑一声,悠悠的:“嗯。”
“你在做什么?”
他说:“刚洗完澡。”
似乎有一阵氤氲的热气笼在了苏弥的头上,她的脸颊随着他飘逸的声线变得湿漉漉的。
而后,谢潇言声音低抑下来几个度,挺暧昧的:“那是想我了?”
苏弥:“对。”
她头一回觉得说话好累,几乎一个字一个字往外面蹦。不是为了斟酌用词,而是话到嘴边,有着难以启齿的艰涩。
“我……”犹豫半天,她慢吞吞启唇说:“我想接吻了。”
那一头的人好像是愣了愣。
双方陷入一阵沉默。
“可以。”他说。
苏弥问:“你呢?你想不想?”
“无时无刻不在想。”
谢潇言的声音沉沉的,悠闲散漫且风流,带点笑意,这腔调让人搞不清几分真情几分假意。
隔着听筒,她好像听见他慢悠悠的步调,在往门边走给她开门。
随着咔哒一声。
“来吧,随时恭候。”
第22章
◎要不要亲亲别的地方?◎
苏弥犹豫再三,还是把手里的东西都放下了。
同时放下的还有她“慷慨赴死”的决心。只要没表现得那么有备而来,一切就还有商量的余地。
她把枕头、耳塞、保健品,逐一复归原位,而后平静地顺一顺气。
忽而发现电话还没有挂断,手机屏幕亮着,陷在被窝的一角。
苏弥忘了按掉电话,谢潇言也没挂。
她赶紧捞起手机,举起来贴在耳畔。
那头的人估计听见她窸窸窣窣的声音,语气戏谑,含笑问:“人呢大小姐?等半天了。”
苏弥:“别催。”
男人对这种事当然表现得收放自如,多多益善。他可没什么好忸怩的。
这么一想,苏弥又陷入多重矛盾里。
她泄气地在床沿坐下。
他这么恬不知耻一个人,轮得到她操心吗?还有,怎么可能跟男人睡啊。
跟男人睡在一个被窝里,想一想,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你在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