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男朋友可以谈很多,老公只有一个。”
苏弥无言,可谓是一辈子在争强好胜的男人。
她翻了个白眼,掐着嗓子甜津津地说:“好啦,老公只有你一个。好不好?”
把他哄得心花怒放,她就有更充分的时间和妈妈讲电话。
谢潇言滞了滞,简单地说了声“可以”,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压抑的音节,而后沉吟数秒,把电话挂了。
……
第二天苏弥起床的时候已经快九点了。
她从前去陌生的环境是会认床的,很难得,在这里没有。得益于谢潇言的备至关怀。
苏弥洗漱完出来,看到摆在沙发上的一圈玩偶,正围着小圆桌在坐,像小朋友在开会。
她看一次笑一次,不知道他怎么总能变出这么多别出心裁的法宝。
在米奇、米妮、唐老鸭的中间,混进去某人夹带的私货。
昨晚夜色太昏暗,她都没发现这里面还藏了只猪。
居然是麦兜。
她顿时想起小时候和他抢着遥控器看动画片的光景。
最后还是苏弥用眼泪掰回一成。
那时谢潇言的脾气还是硬邦邦的,没有谦逊让人的意识。
但招架不住小公主泪眼汪汪求着他说“给我看好不好啊”,他没出息地缴了械。
苏弥看着那只猪,心道算了,现在“寄人篱下”,总不好将他的私货丢出去。
她往外走。
有人醒得比较早,还没出行。
苏弥脚步止住在楼梯,往下眺望。
谢潇言坐在沙发上,抱着手臂,长腿交叠,慵懒姿态。穿一身正装十足矜贵,但又没那么笔挺板、正死气沉沉,他是嬉皮的,松弛的,不乏青年人的张扬与凝练。他总能用自己的风格游刃有余驾驭一些服饰。电脑搁在前面,他戴了一边蓝牙耳机。垂着脑袋,没声。
苏弥有一点好奇走过去,果然发觉他在睡觉。
电脑上显示会议结束,也不知道已经结束多久。
听见脚步声,谢潇言才抬起头,迷迷糊糊看一眼苏弥。
她问:“你又失眠了吗?”
“……”他摘下耳机,按了按太阳穴。
苏弥皱眉说:“好奇怪,怎么回事啊。要不我找个医生给你把把脉吧?”
谢潇言声音挺含糊:“我没事,别管我。”
“……”
他把电脑收起来,问她:“你睡得好不好?”
“挺好的。”
谢潇言起身躯厨房,苏弥跟在后面:“你怎么没去公司?”
“不知道你睡到几点,总不能让你起来后见不到我人,吃不到热气腾腾的早餐。那我这个老公当得也太失败了。”
他步子迈得大,等苏弥跟到身后,两碗早餐被端出来。于是她又跟他去餐厅,看到碟中的贝果煎蛋和吐司蓝莓,还有一份可颂三明治。
她围着餐桌坐下。
谢潇言又进去,送来两杯咖啡。粉红与浅蓝,花纹复古风。是情侣款。
苏弥咬了一口三明治,舔掉嘴角的甜酱:“没事的,你可以不用这么周到。我经常在家里起来也一个人。”
他托着腮,没急着进食,笑着看着她说话,煞有其事道:“那当然不一样,我在帮你适应婚姻生活的温暖。如果没变化,结婚是为了什么呢?”
“……”
这话讲得很有理,她沉默不再辩驳。
不过,苏弥问:“这样不会影响工作吗?”
谢潇言说:“不会,我是我们公司最勤快的。”
略有耳闻,岭文的企业文化在谢潇言的带领下已经变得十分松弛及温和。他取消了打卡制度,比起坐在那里一天浑浑噩噩磨洋工、数着几点下班,他更支持大家集中精力把工作做好,其余时间用来养精蓄锐,享受生命。
人的精力是有限的,生活的宽广度是无限的。自由与热忱不会成反比。
苏弥不动声色地在心底感慨一秒,她夸赞说:“你的手艺很好,我记得你以前不会下厨。”
他说:“这么多年一个人住,这点自理能力还是能锻炼出来的。”
饭后,谢潇言给她递过来一纸糖盒:“给你的同事发一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