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抿直了唇线,佯做慎重的考虑了一下:“那……礼尚往来,你也亲一下,本王就放你下来?”
沈阅:……
这什么流氓条款?!
神乎其技的“礼尚往来”?!
明明白白的趁火打劫,还恬不知耻!
但沈阅这会儿心急如焚,是当真怕得很,她甚至几乎是不假思索的,直接搂着他脖子往他唇上帖了一下。
本来她人就是被困在对方怀里的,秦照垂眸下来,两人的面孔几乎贴在一起。
这一个吻,又轻又快。
短促轻盈的像是蝴蝶挥舞着翅膀飞快的在谁的心尖上路过了一下……
秦照的本意,就是逗她的。
依着他对这姑娘的了解,她脸皮薄,又秉持着大家闺秀的做派,行止有度,哪肯这般逾矩的?
他甚至都想,最后实在被逼急了,她至多也不过是往自己脸上怼一口应付了事了……
是以这个吻猝不及防落下来时,秦照自己反而怔愣回味了许久,没反应过来。
沈阅见他不动,当他是要说话不算,焦急又去推他肩膀:“君子无信而不立,快放我下去。”
秦照骤然回神。
他喉结上下滚动了两下,有那么一瞬间追悔莫及错失良机……
他是当真起了想反悔的念头,但见小姑娘确实被逼急,就快哭了,实在也不能一次就把人给彻底惹毛,他才又抿了抿唇……
依旧是稳稳掐着她的腰,将她放回了地面。
沈阅落地就连忙跑到他两步开外的地方,一边埋头飞快的整理衣衫,以防哪里不妥,一边却忍不住回头怨念又谴责的瞪了他一眼。
秦照还在回味方才少女蜻蜓点水般主动献出的那个吻,而双掌之间又满满存留的都是她那盈盈不及一握的腰肢被掌控在手中的余感……
其实早在月初桃花坞偶遇那次,他假意邀她同骑,她局促说自己不会骑马,当时他打量她时不经意的扫了她那小身板一眼,就有过一瞬间的念头——
小姑娘的腰肢看着细软极了,落在手里不知是个什么感觉?
当时他并不觉得他对她有邪念,那个念头在脑海里一掠而过就当是从未出现过。
可是后来,两人的身份变了,他慢慢的就又拾起了这个旧念头。
只是……
就算是未婚夫妻,他也总不能明目张胆就上手去摸人家姑娘的腰吧,方才就借着抱她上桌掩饰上下其手了一下。
但显然——
沈阅是被蒙在鼓里,并未察觉他真正的私心和意图。
她大约还十分介意又被他轻薄了的这回事,秦照眼见着她这是恼羞成怒的整理着衣裳就要跑,适时的出声提醒:“你脸红着呢,这会儿跑出去,会被看出来的。”
沈阅的确是想跑了,闻言,又果然被吓了回来。
秦照端起桌上她的那盏茶,喝了两口,暂且压了压那些很容易吓到小姑娘的妄念。
他坐回凳子上,挑着眉梢,好整以暇看她。
沈阅站的离他远远地,心里憋着气,又不知该如何发作,眼神四下乱扫一圈,就看到被他随手搁在桌上的那个胭脂盒。
也是气急败坏了,她忽的冷笑:“殿下怎么还有这雅兴?房间里还备着女子用的口脂?”
原是口不择言,方寸大乱的想讥讽对方,结果话才出口她恍然意识到——
他这屋里放着女子之物,该不会是还经常有别的女人出入?
虽说王孙公子三妻四妾是常态,可想到前一刻他轻浮对她做的事……
大概是提前没什么心理准备,又想到他方才给她用的口脂可能是别的女子用过的,沈阅竟是下意识的犯恶心,胃里翻腾,她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秦照倒是未曾察觉这一点,因为在她提起那盒口脂时他就转头去看胭脂盒了。
说话间,他捡起那东西抛了过去。
沈阅虽是犯着恶心,但是有个东西朝她丢来,她身体出于本能的反应还是伸手接住了。
就听秦照语气随意道:“昨儿个夜里在吉庆街买的。”
沈阅一愣。
还想怀疑他是胡诌骗人的,但是仔细回想,这盒东西他方才打开时,里面的确是崭新的,根本没用过。
而且昨天……
这么一想,她火气顿时去了大半。
但谨慎起见,还是再次打开盒子重新查看里面。
这确实是个崭新的东西,只有方才秦照动了的那一点,确认了这一点,那种因为被抹了别的女人私密用过的旧物而引发的不适感才彻底散去。
捧着盒子继续仔细查看,盒子上雕刻的小标的确也是吉庆街上最有名那家胭脂铺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