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合之前那个传闻,估计是她自己也吃了花才会这么笃定自己那位庶妹会死。”
“而她带的那朵花,我也不确定是否是齐一潭培养的那盆。”
说着苏沁又看了眼那朵看似娇艳欲滴的红山茶。
“直到她自己为了炫耀她好像与齐一潭关系甚密一样,说这花是齐夫人当时觉得她与自己面相有缘,这才特意送给她。”
“说实在的,当初齐夫人也说要送给我什么花,我那时觉得从齐一潭手上养出来的花多少都失了灵气,所以请母亲替我回了。”
“不过——”她顿了顿:“我之后又旁敲侧击问了齐夫人,她却是不知情的,反而是她身后的庶女齐一溪神情慌张,那多半只是她假借齐夫人之名送给高琼枝的;只是提起这事,齐夫人也并没有恼怒,反而顺水推舟做了个人情,倒也没有管齐一潭的想法。”
说到这里,话间那位主人公虽然不在,可两人心中不免腾升些许对她摊上这种母亲的可怜。
白鸟不像苏沁还顾忌着长辈的面子,在自己原本的世界里要是长辈做的不对,他们也会开口提醒。
“是我母亲,估计我能被气死。”白鸟嘟囔了一句。
苏沁下意识问了一句:“那一条你的母亲是什么样?能让你有这样见解的,一定是位惊世的奇女子吧!”
“嗯……不好说,毕竟我从出身开始就没见过她。”
苏沁有些讶异地睁大双眸,片刻后才低下头抱歉地说道:“我没想到……”
她拍拍对方的肩膀:“不用在意,虽然身边没有母亲,但是我小的时候受到很多正直之人的帮助,所以这不也好好长大成人了。”
“难怪殿下这么看中你,是我的话也很想知道你到底来自哪里。”
面对苏沁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她笑着打个哈哈糊弄过去。
“以后有空一定说说。”
“你要是不说也没关系,毕竟你看司里那么多人都没说。”苏沁隔空喊话老赵:“对,这里重点说的就是老赵,一天天地就知道喝酒,问什么事就是一问三不知。”
不知道远在酒肆里的老赵有没有打喷嚏。
白鸟忍不住露出笑容,觉得这工作环境要比她上辈子在公司的氛围好上不少。
“不过我们现在不用去找高家那位小姐问问花的事情吗?”白鸟看向对面,发现对方像是已经做完一首诗词,并赢得满堂喝彩而面露得意。
“我刚去问过,现在再去只怕打草惊蛇。”苏沁遗憾地说道:“要我说上上计不如让李鸣集用美人计去诱惑一下高琼枝,说不定多对她说上两句暗昧之语,她就招了。”
“这么没有定力的吗?”
“毕竟李使君也是美男子嘛。”
白鸟回想了一下李鸣集的长相,不得不承认对方的确是一位剑眉星目的伟岸青年,也许是因为家中父亲从军,即便他本人没有随父去过战场,可依旧天生带着一些冰冷的杀伐之气。
结合名门出身的地位,的确可以称得上是不少皇城少女的梦中情郎。
苏沁一边注意着高琼枝那边的情况,一边对她说道:“可惜李使君这人太木楞,要是他去,就算是这种天赐良机,可能他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要是再把人家问哭,那我罪过可就大了。”
这已经完全不是“问”,而是“审”了吧!
“那干脆请林知默。”至少她感觉对方不至于把人家问到哭出来。
“呃。”苏沁下意识看向坐在不远处端着酒盏,但是无人敢去打扰的宁王殿下,“那还是算了。”
说话间,苏沁眼角余光瞄到从门外跟着齐一潭走进来的李鸣集,知道白鸟那边看不见情况,于是主动凑近了与她说道:“李鸣集回来,估计这件事应该是有个大概的结果出来。”
白鸟拨开茂密的花丛,从枝叶的缝隙中看向林知默那边,果然看见李鸣集自打入门就直接往他那边的方向走去,随后附在他耳旁低声汇报了些什么。
那边正说着,林知默的视线就扫到了她这边。
透过枝繁叶茂间狭小的空隙,双方视线狭路相逢、不期而遇。
白鸟试图用眼神示意——那边现在什么情况?
林知默无奈地叹口气,动作隐晦地朝她这边动了动手。
李鸣集一愣:“殿下?”
“无事。”他起身,“我们出去醒醒酒。”
周围其他人看见宁王殿下杯中看上去丝毫未少的酒,谁也没有敢问您之前在陛下生辰宴上千杯不醉的酒量到底去哪儿了,听到他这么说,纷纷表示靠溪这边也的确闷得慌,不如出去来回走走更舒服。
白鸟得了那边的暗示,将捏着花枝的手一放,待到繁花又将间隙补满,她转头就对苏沁说道:“走,我们去周围转转。”
苏沁疑惑:“现在?”
“现在。”白鸟的语气非常肯定。
虽然有所不解,不过她还是看出对方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借此机会和她说,于是她想了想,这样建议。
“那你先去,待过一小会儿我再去找你,若是我们一同进出,注意到我们的人只会更多。”
这个想法的确更是周到,白鸟点头,和她约好了相遇的地点,起身时无视了周围其他女眷微妙的目光,借繁花密叶的遮掩,悄悄从上面几位大人物的视线边缘脱身。
别人把这场赏花宴当成相亲大会或是才艺展示大会,他们几个出身天命司的同僚偏偏当成了剧本杀推理现场。
白鸟绕过之前跟着齐夫人那位贴身侍女梅心找到的灌木墙后,果然看见林知默和李鸣集正站在那里。
“那边发现什么新的线索了吗?”白鸟开门见山地说道:“我和苏沁这边有找到一些新线索。”
李鸣集看向另一个人。
林知默点头:“那名侍女的死的确有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