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宝臻这才细瞧一眼面前面熟的蓬头垢面的婢子,不由出声问道:“你是哪个院子的婢子?”
“回老爷,婢子之前是茯苓院夫人身边的婢子小梅,自从少爷来了之后,夫人拨婢子来伺候少爷。”
“哦,”难怪他眼熟。“嗯?既然如此,你这是?”秦宝臻带着疑问的眼眸朝谢玉珩看过去。
谢玉珩知道他会这么问,讳莫如深的眼神撇了眼秦宝臻,伸手指指跪在地上的小梅道:“秦老板还是自己问她吧。”
小梅没等自家老爷出声问自己,吓得赶紧的把她知道的竹筒子倒豆子,全都说了出来:“老爷,是夫人给了一小瓶子的药,让婢子趁别人不注意,每日下到少爷的饮食里给少爷吃。”
“啊?”
秦宝臻不由脸色突变,变得铁青起来。
不用说,肯定不是什么好药,不然,也不会教婢子偷偷给下到她饮食里去。
“秦老板可知道那里面是装着的什么药吗?”谢玉珩边说,边让黄宇把那只装毒药的瓷瓶子拿出来放到秦宝臻面前。
原来,小梅从朱氏那儿把装毒药的瓷瓶子拿回来之后,胆战心惊地偷摸着去厨房找机会,伺机给汪彤儿的饮食里下药,被明正帝跟谢玉珩带来的侍卫一眼看穿,把她给悄悄地逮住。
小梅本来就害怕主母交给她做的事,因此鬼鬼祟祟的动作被隐藏在暗处的暗卫第一时间给抓住。
你想呀,皇帝住在这儿呢!
他们怎么能不事事小心?
特别是厨房,厨房里的食物更是要加倍防范,以防皇帝吃坏肚子,他们可是难辞其咎的。
没想到,还真的是让他们逮到个送死的来厨房下毒的人。
秦宝臻抖嗦着手从黄宇手中接过装毒药的瓷瓶,带着疑问看向谢玉珩。
“呵,这里面是慢性毒药,寻常人每日服食一丁点,不消俩个月就会去见阎王。”
“这些都得拜你的好妻子所赐,她这是不把秦少爷毒死,誓不罢休啊!”谢玉珩面露嘲讽,话语带着讥讽说道。
“黄宇,把人送到知府衙门去吧。”谢玉珩吩咐一声。
这婢子送到知府衙门,那朱氏的罪肯定会罪加一等的。
谢玉珩说完,也不管秦宝臻气得差点背过气去的模样,抬脚就跟在明正帝身后往外走去。
明正帝经过手都气得颤抖起来的秦宝臻身边时,眼神复杂地对着他:“唉!”地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吩咐道:“唤马太医过来替秦老板看看。”
在明正帝的心中也最是厌恶后宫嫔妃为了争宠,相互使坏,无所不用其极的手段除掉对方。
特别是关系到子嗣这等大事。
明正帝姑且不论这是否是秦家少爷还是谢玉珩的小妾,这要不是朕住进来,手下的侍卫把这个使毒的婢子给抓住,遇到这么心思歹毒的夫人肯定性命也不会长久。
等明正帝跟谢玉珩离开,马太医给秦宝臻把了下脉,给了李忠一瓷瓶子药丸子,叮嘱李忠道:“你家老爷身体暂时无大碍,不过,可不能再让他受刺激了,不然,很容易卒中。”
“哦哦,小的知道了,谢谢你马,马大夫。”李忠掏出银子来谢谢马大夫一声,刚刚离堂屋门口还有两步之遥,耳中好似听见这么一声:“传太医······”
他不由自嘲地摇了摇脑袋,是自己耳误了。
他这俩天跟在老爷身后,心情也是大起大落呀!
耳中都有幻听了······
把药瓷瓶子细心地揣怀里,走上前来小心地搀扶着自家老爷离开。
秦宝臻刚刚受的打击可是不小。
昨儿小雪指证那个张三就是半道刺杀儿子的凶手,他还自知欺人,为了所谓的面子,掩耳盗铃地自我解释道:这都是误会,误会呐!
傻子都会想到没有主子的吩咐,奴才怎么敢去杀人?且杀的人还是秦家唯一的子嗣!
那么今天小梅用毒药来慢慢的毒死儿子又是怎么的解释?
总不能仍旧还是误会吧?
她这是多么想要儿子秦玉的性命啊!
没想到佩佩的心怎么这样子的歹毒?
连我秦家唯一的子嗣她都不放过,要杀害,除之而后快?
秦宝臻的脑袋里是怎么想也想不通这究竟是为了什么?
因为,朱氏没儿子,要是有儿子还可以理解为她怕秦玉来跟她儿子争家产,所以下黑手把秦玉往死里整的。
女人的心呐······还真是海底针······
秦宝臻在李忠的搀扶下经过汪彤儿睡的西次间时,略一停顿。
早就起床的许嬷嬷跟小雪忙过来对着他福了福,打声招呼道:“老爷早啊。”
“老爷,老奴去唤少爷去。”许嬷嬷作势转身就要往里面走去。
“唉,不用,让她好生息歇吧。”秦宝臻忙叫住许嬷嬷,眼眸里溢满慈爱之情。
此时的秦宝臻心瞬间平息下来:儿子平安就好,没什么比子嗣来得重要啊!
朱家再怎么富有,朱氏再怎么跟自己伉俪情深也抵不过一个儿子在他心里的分量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