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为什么,她现在胃口变得特别好。
她也在有意控制了,结果就是饿,非常饿。
最后,沈云清自己吃掉了一整条清蒸鲈鱼,这才觉得没那么心慌了。
她也知道克制,所以一口主食都没吃,把那有限的主食配额留到正餐。
难,太难了。
刚开始不想吃,大家都劝她吃;现在她想吃了,大家都不给她吃了,去哪里说理去?
后来,沈云清趁海棠跟着贺婵出去买菜的功夫,偷偷问六娘:“海棠怎么了?我怎么觉得她在偷偷哭?”
六娘也没有瞒她,把事情的始末说了,又道,“海棠年纪轻,没什么心眼,以后还得咱们给她掌掌眼。”
沈云清:“……算了,还是你来吧,我可能瞎了。”
“什么?”
“我之前,也想过撮合她和郑涛的……”沈云清弱弱地道。
六娘道:“其实也挺合适的。不过这话就不能说了,毕竟郑涛眼瞎,没看上海棠,咱们可不能再提。”
“我知道。”沈云清连连点头,“喜欢我姐姐,也白喜欢。”
希望郑涛不要变成另一个“沈万贯”,辛辛苦苦攒钱,然后去燕春楼挥霍。
沈云清想不出来,在什么情况下,燕烈会喜欢郑涛这样的人。
不是说郑涛不好,他是个踏踏实实养家的憨厚男人;可是燕烈是谁?是纵横欢场十余年,名动京城的花魁。
这是一朵娇花。
即使年龄大了,想从良也是要跟着富贵男人的。
她是温室里养出来的娇花,经不起海风的吹拂。
这俩人,没什么可能。
虽说各人各有喜好没有错,可是沈云清心里还是忍不住想,这郑涛,多朴素一孩子,怎么喜好就这么“奢华”呢?
转眼之间又过了半个月。
天气越来越热,沈云清和家人一起在天井里纳凉。
韩氏嘟囔道:“今日狗剩不是该休息了吗?怎么都到时候了还不回来?给他留的面条都快不能吃了。”
贺长恭一般都是傍晚回家,今日好像确实晚了一点,天色渐黑,都做不了针线活了,他还没影子。
安哥儿都已经从国子监回来,正靠在沈云清身边啃西瓜。
“或许有事情晚点。”沈云清笑道,又凑过去,偷偷咬了一口安哥儿的西瓜。
她舔舔嘴唇,可真甜啊。
安哥儿见状懂事地把西瓜呈给她:“娘,您吃。”
“娘不吃,你吃吧。”沈云清笑道,“娘不能吃,太凉了,而且太甜。”
安哥儿似懂非懂,继续吃瓜。
“来了来了,大爷回来了!”海棠激动地从外面跑进来。
沈云清笑道:“怎么那么激动呢?”
贺长恭三天就回家休一天,海棠的样子却像久别重逢。
“不,不是,”海棠气喘吁吁地道,“大爷把永福师父带回来了!”
“啊?”沈云清一听也激动起来,托着肚子站起来,“人呢?在哪里?外院?”
“领着进来了,我先过来报个信儿。”
韩氏道:“什么永福师父?说什么呢?我怎么不知道?”
文氏是知道内情的,眼中隐有泪花闪动,看着韩氏道:“你儿子回家了。”
韩氏根本没反应过来,茫然地道:“我听到了啊。”
狗剩回来了,带着个什么人。
“你的叔扬,回来了。”文氏笑道。
韩氏嘴巴张得大大的,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
“娘,”她半晌后才找到自己的声音,颤抖着道,“娘,您当年不是骗我的吗?不是因为叔扬保不住,所以才骗我他被人抱走了吗?”
沈云清:果然,婆婆其实也不是个笨人。
“真的回来了。”
“祖母,娘,云清,我回来了!”贺长恭声音爽朗而雀跃,身边跟着的,正是叔扬。x.
韩氏一看叔扬,泪水刷得就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