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情,民间喜闻乐见。
沈云清想,因为有打仗的情节,或许贺长恭更容易接受。
贺长恭却道:“不看。”
“为什么?”
“那个不好看。”
尿不到一壶里。
“你又没看。”
“我没看也知道他另娶了。”贺长恭道,“什么玩意儿!”
还好意思出书立传呢!
要他,都得臊得恨不能钻进地缝里去。
停妻再娶,是什么好事?
沈云清:“啊?”
男人们,不都喜欢最后的齐人之美吗?
原配宽宏大量,公主通情达理……虽然她呕得不行,但是她这不是将就狗剩的价值观吗?
结果狗剩说,并不,我和他们想得不一样?
这三观正的,清新脱俗,爱了爱了。
又是觉得狗剩哥靠谱的一天。
知冷知热,爱学习爱劳动,天天向上,三观还一致……
沈云清忍不住想,要不,我自己冲了这塔?
这种念头,一经生出,就像那冲破堤坝的洪水,在心里瞬时扩大成了汪洋大海。
贺长恭接下来絮叨了些什么,沈云清都不太记得了。
她只记得,在这样一个没有表白,也没有什么感动的夜里,她第一次生出了,想和贺长恭天长地久的念头。
虽然只是一念之间,但是却打开了新的世界。
后来她仔细想过,为什么偏偏是这一天。
她想明白了,因为她拒绝贺长恭的真正原因,就是觉得三观恐怕不一致。
——还是之前在温止那里吃过亏,让她知道自己和古人是有壁垒的。
现在才明白,并不是和古人有壁垒,而只是,她没有遇到那个真正合适的人。
所以,狗剩会是吗?
徐徐图之,他们彼此,都还有时间。
沈云清知道自己在感情上很慢热,也丝毫不想改,慎重些,总没错。
因为她这种人,不爱则已,爱就爱得毫无保留。
她对感情很认真,所以退出的时候,也是伤筋动骨。
爱,太伤了。
然而,曾经以为紧闭的心房,不知不觉被贺长恭的炽热融化……
贺长恭,我们可以,试试吗?
所有这些,都是沈云清“一厢情愿”的想法。
贺长恭没敢想,也真没想,两人都好好的时候不谈情说爱,跑到这黑咕隆咚,老鼠蟑螂齐跑的地方定情。
他还傻呵呵地念叨:“这螃蟹,没什么肉,有啥好吃的?吃肉多好。”
沈云清:咱们俩是不是吃不到一锅里去?哼!
贺长恭:我什么都吃。
而且比起吃,尿到一壶里才更重要。
此时此刻的温家,却没有那么愉快。
温止在外书房待到深夜才回房。
贺长恭的那些话,振聋发聩,让他无地自容,缓了许久才压下去,强打精神回到房里。
周氏心思细腻,如果不回来睡,恐怕她会多想。
温止不希望家里再有什么事情,所以自己尽可能地妥协周到。
在明年春闱之前,他不想读书的情绪被打扰。
家和万事兴。
圣人曰,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却没有人说,要考虑情情爱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