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看着女儿这般着急,他不自觉地就跟着紧张起来。
“爹,您不用跟着我,”沈云清道,“是闵家的事情。”
“闵家的什么事情啊!我能不着急吗?我和世子那交情!”
那是实打实的金钱关系啊!
在他这里,这种关系牢不可破,可比谈感情那些虚无缥缈的实际多了。
沈云清想了想,好像确实要带个男人去。
爹虽然吝啬,但是好在和闵松关系好,去探望说得过去。
“那咱们走。”
马车上,沈万贯唠唠叨叨:“你怎么知道闵家出事的?该不会影响闵松吧。嗯,主要别影响那双巧手……哎,要是实在不行,我觉得我也能捏吧捏吧。”
不就是泥人吗?谁捏的不一样?
沈云清无语,“您别唠叨了。是闵然那孩子让家人来寻我的。”
“寻你?寻你干什么?”
“去了就知道了。”沈云清满脑子都是各种各样的猜测。
她忽然想到,文氏就擅长画画,贺长恭也是……再想到闵松的艺术造诣,原来人家是祖传的文艺细胞。
果然是一家人。
沈万贯则惦记着自己的“中人费”,心里也七上八下。
父女俩很快赶到了闵家,后面跟着提药箱的海棠和腰间别着斧子的六娘。
大概六娘气势太强大,看门的人吓坏了,一边后退准备关门一边道:“你,你们,还有没有王法了?竟然还敢上门打人!”
说完,他猛地把门给关上,门后一阵上门拴的声音。
沈云清:“……”
六娘打量了一番破旧的府邸,门外甚至荒草丛生,台阶上都生出青苔来了,可见这家平时是怎样的门可罗雀。
她上前“咚咚咚”地敲门,“谁上门打人了?出来把话说清楚!大小是个伯府,弄得像缩头乌龟一样。”
沈云清无语,人家觉得你不像好人,你干脆把土匪那面露出来,多坏啊!
她自己开口道:“我是沈云清,麻烦跟贵府大姑娘禀告一声,是她请我来的。”
门里很快响起了奔跑的脚步声。
沈云清“警告”六娘:“咱们是来帮忙的,不是来打架的。”
六娘:“嗐,我这火爆脾气,就看不得窝囊的。”
她对于承恩伯府的尴尬地位,并不了解,只觉得守着伯府还能被人欺负,窝火不窝火?
闵然很快就出来了。
小家伙眼圈红红,显然是哭过的。
她看见沈云清就像见到了救星,拉着她的手道:“沈夫人,快跟我来!”
她力气不小,沈云清趔趄两下才站稳,一边走一边问:“别慌,先告诉我,谁需要大夫?”
闵然:“我祖父……我爹……”
“到底谁?”
“都需要。”
沈云清:“……”
你家房子塌了,都被砸了?
“先去看我祖父。”
“好。”
府里破破烂烂,占地虽然不小,但是四处杂草丛生,沈云清甚至还见到一只野兔窜出去,吓了她一大跳。
偌大的府邸,走了很久,都没见到一个下人。
这要是三更半夜,都不敢在府里走动。
实在很难想象,在寸土寸金的位置,会有这样一座荒废的大宅子,明明有人住,却荒凉得像野外。
沈万贯则叹道:“这么大地方,开荒种地都行了,怎么糟蹋成这样?”
天天就忙着捏泥人了。
虽然泥人不便宜,但是把地荒了,也心疼啊!
沈万贯决定回头教闵松种地,把府里的地好好利用起来。
在走路的功夫,闵然已经把事情的始末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