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下蛋鸡,那更了不得了,或许是一家全年的盐醋钱呢。
如此下来,羽林卫其他人也使坏,有什么脏活累活,需要出城的活,都交给贺长恭。
贺长恭也不和他们计较。
当官不为老百姓,不如回家卖红薯。
只要是对百姓好的事情,别人不做,他做。
祖母说,能对别人有用,就不算白来人世一场。
晚上他总是披着星光回家,经常能闻到隔壁传来的饭菜香气。
也不知道隔壁是住的谁,天天是要香死人吗?
贺长恭一边就着大葱吃馒头,一边闻着隔壁的饭香盘算事情。
上面有命令,说让出城去接国子监的孟大人回府。
因为都说那孟大人脾气古怪,没人愿意去,推来推去,就推到了他身上。
去就去呗。
谁还不是两只眼睛一张嘴,他就不信那孟大人能有多可怕。
不过他想起来,路上沈云清似乎提了一句,她进京就是要寻孟大人,要想法子让小叔子进国子监读书。
国子监,几个孟大人?
要就是这个的话,或许他能帮忙说和说和?
贺长恭忽然有些后悔,没有问清楚沈云清在京城住在哪里。
回头事情要成了,他去哪里找人?
嗯,或许可以直接托人回镇上说一声,反正镇上能赚钱的年轻漂亮小寡妇,大概就那一个。
与此同时,沈云清也正在说这件事情。
她之前买房子的时候就打听过,孟大人家就在附近。
这两天,六娘出去打听了一下孟府的情况。
孟大人今年三十多,父母已逝,现在家里就孟夫人和一个女儿,女儿今年十五。
沈云清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孟大人虽然不在,但是咱们可以先和孟夫人或者孟姑娘走近些,近水楼台先得月不是?”
六娘道:“你能想到的,别人想不到?”
“什么意思?”
“你去孟府前门后门看看就知道了。那里想凑近乎的人,和赶集似的。”
沈云倾:“……”
“毫不夸张,”六娘道,“大户人家派丫鬟婆子,小家小户就自家女眷,总之只有您想不到,没有她们做不到的。”
“做什么?”
“那做的可多了,孟家就是出来倒马桶,她们都抢着帮忙。”
沈云清:这么卷吗?
就是拍马屁,她都排不上队。
这都是什么歪风邪气!
最重要的是,她怎么能参与进去,别落伍啊!
沈云清一拍桌子,“明日开始,我也去!”
卷吧卷吧,大家一起变成卷心菜!
“夫人,您去干什么?”海棠有些紧张地问。
她怕夫人到时候平地一声雷,暴雷了。
夫人做过的虎事,可真不少。
“当然是做老本行了。”沈云清得意挑眉,“孟家人口简单,但是总有下人吧。没有下人,总有亲戚朋友吧。人吃五谷杂粮就得生病,到时候我医术好,她们会来找我的。”
“您要开医馆?”
“现在不开。”沈云清道,“我做铃医!”
这里所谓的铃医,就是走门串巷给人看病的走方郎中。
到时候提着药箱,手摇串铃,往孟家门口一站,成了!
说干就干,第二天一早,孟府后门门口,就多了一个俏生生的女铃医,身边还带着个小丫鬟并一条小土狗。
女铃医看起来十七八岁模样,却做妇人装束,容貌秀丽,肌肤胜雪,身段苗条,脚步轻快,看着就让人心生喜欢和亲近。
六娘混在那群婆子当中,除了腰间鼓鼓囊囊藏了斧子,其他并没有什么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