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智吾郎扯了扯脖子上的领带，眯起眼睛笑着，像只狡诈的狐狸。

他直视夜伊的眼睛，缓缓探身向前。

两人间的距离慢慢缩短。

气氛也逐渐升温。

直到距离缩短到20cm，明智吾郎停下动作，看了看夜伊的嘴唇，轻声道：“我还想继续待在你身边，所以……伊，可以吻我吗？”

不是询问，而是邀请。

夜伊扣住明智吾郎悄悄放在她腿侧的手，然后轻轻抬头啄了啄他的嘴角。

看见他露出诧异的神色，她笑了笑，离开他身边坐好。

明智吾郎不知道夜伊突然离开是什么意思，只能暗自皱起眉头思考自己刚刚做错了什么。

但夜伊就像会读心一样，开口解答了他内心的疑惑：“我只是想先说正事。”

正事？

明智吾郎收起旖旎心思，端正坐好又整理了下自己的风衣，等待夜伊接下来的话。

“明智，你觉得你在我心中排第几？”夜伊看着杯中飘动的茶叶，问道。

明智吾郎沉默了。

这个问题又尴尬又奇怪，为什么突然要问自己这个呢？

他按捺下心中的疑问，想了想。

“如果排除你的两个哥哥的话，是第3？”

夜伊笑眯眯地让他继续说前两名都是谁。

“第一是你，第二是莲吧。”明智吾郎虽然有些不甘心，但还是坦诚地说出事实。

夜伊满意地点头，放下杯子。

“我啊，是个很自私的人，凡事都会优先考虑自己。不管是恋爱也好，金钱也好，想做的事情也好，我都会想尽办法满足我自己。哪怕为此伤害别人，我都愿意。”

“但有时，我也会为了喜欢的人做任何事……”

说着，夜伊转过头看向明智吾郎。

看到她眼睛的那一刻，明智吾郎呼吸一滞。

如此美丽又灵动的一双眼，正满含情意地盯着他。

“为了保护我喜欢的人，我可以与世界为敌。”

客厅的灯光洒在夜伊的脸上，让她的脸多了几分朦胧。

像天使，又像神明。

让明智吾郎不禁想起了海洋馆那次——悲悯水母的她。

连那样的低等生物都会同情拯救的她。

明智吾郎愣了神，突然想到了自己。

如果自己早一点……更早一点……在自己还没有真正走向复仇的时候遇到了她。

那自己，是不是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子？

他还会成为比任何人都要亲近她，最有资格站在她身边的人……

明智吾郎握紧了藏在身后的拳头。

如果……如果……

正在明智吾郎幻想着如果，一个温暖、充满香气的身影扑进了他的怀中，打断了他。

夜伊抱住了他，又将头靠在他的颈边。几根发丝翘起，顽皮地落在她的脸上。

明智吾郎刚低下头，就听见她温声说：“不要想太多，你只要记得……我们的人生里发生的一切都是命运的安排，没有如果，只能接受，无法改变。”

她笑着摸了摸他的脸，温柔的话语就像是在告别前的叮嘱，“……你也不要依赖我，因为真正能拯救你的人只有你自己。”

“……我自己？”明智吾郎愣神，喃喃着。

“是啊，只有你。”夜伊安抚的笑容无懈可击。

恐怕这时的明智吾郎绝对想不到几个月后夜伊就会离开了吧。

他低头思索，小心翼翼地问道：“那我们是不是可以确认关系了？”

“那你愿意和我交往吗？”

“我愿意！”明智吾郎立马喊道，他的回答甚至没有任何思考，脱口而出。

似乎也是知道自己表现得太着急不符合形象，他脸颊微红，等冷静下来又回答一遍。

“……我愿意。”

他的模样真诚又认真，深情的眼神悄悄牵动了夜伊的心。

夜伊埋在他的怀里轻笑着。

不知不觉，一颗泪滴落下。

夜伊抹掉了眼角上的泪。

怎么办啊，这让她怎么面对未来的别离。

夜伊从明智吾郎怀中离开，仰头看他。

她的情绪被掩饰得很好，所以明智吾郎并没有察觉她还在他的怀里悄悄哭过。

“那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男朋友了，吾郎。”夜伊对他笑道。

明智吾郎听到夜伊第一次说出自己的名字，高兴得低头亲吻了她的额头。

“我的荣幸。”

……

第二天早上，莲从清晨的阳光中醒来。

他下意识看向躺在他怀里的少女，完全无视了蜷缩在自己枕边的摩尔加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