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涛嗤笑,这哪够?
程涛摇摇头,教育她:“受了欺负就要讨回来,不然别人还以为你好欺负,下次还会这样干。”
卢蓁蓁心里受用,她本来就是一个渴望得到别人关心的人,如果那人眼里心里只有一个她,那是再好不过了,程涛现在看着她说话就给了她这样的感觉,不过就算心里这样想她也不会表现出来,反而——
“我自己也会看着办的。”
程涛轻笑,因为劳累带来的喉咙沙哑给他的声音增添了几分磁性,“真要和我分的这么清楚?”
卢蓁蓁猛的抬头,“你怎么了?”怎么会这样说话,她觉得程涛变了,和半个月之前的程涛不一个样了,这好像是程涛第一次主动往前迈出一步。
“除了累点儿,我现在没有任何异样!”程涛非常肯定的说道。
“那,那你怎么会,”就开始了呢?
说起这个来,卢蓁蓁就有的吐槽了。虽然说是自己表明心意的,但没有哪个姑娘不希望自己好感的人对自己热情,但是在他们这层关系里,到现在好像就只有自己一头热。程涛一直都非常冷静,冷静到他只关心自己的代数题做了几道,有没有做对,就连去省城前,他还记得给自己布置作业。
当然了,这种相处方式在某种程度上契合了她的习惯和内心深处的诉求。她其实很不容易和一个人突然走很近,和别人相处,总是保持着一个安全距离。这样,她才会觉得安心,这大概是她和家里兄弟姐妹斗智斗勇留下的后遗症。
要不然就程涛这样的直男相处方式,他们俩怎么可能会暧昧到现在?
程涛摇摇头,“世事无常,谁都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别说别人,现在我们恐怕都不知道自己以后会做出选择,我现在觉得啊,在能选择的时候选择自己最想做的事情才是对的。蓁蓁,回头我给你出气,嗯?”
卢蓁蓁觉得自己的脸开始冒热气了,她第一次有这样的感觉,心脏咕嘟咕嘟冒着泡泡,那是高兴吧?
她从来不会逃避自己的感觉,咬咬牙,“昂,这话可是你说的。我当时可是受了很大的惊吓,如果不能翻倍还回去,我可是不会满意的哦。”
这是卢蓁蓁第一次在程涛跟前示弱,尽管语气还是傲娇的。
程涛眉眼立刻就柔和了下来,“嗯,你等着,我会很快的。”
冷风吹来,让人不自觉打起了寒颤,但是俩人似乎没有什么感觉,还是相互对望着。不过他们两人之间的温馨并没有持续下去,隔壁大门“吱呀”一声被拉开,胖婶从院里走出来,随之就是她的大嗓门,“呀,涛子你回来啦,我都听红春说了,小墩的身体没有问题,那可真是太好了,你也算解了一桩心事。”
程涛笑,“是啊,谢谢婶子你一直关心着。”
胖婶嘴里说着没事,看着微低着头的侄女,“蓁蓁啊,和你涛子哥打过招呼就算了,别打扰她回家休息,赶紧回家来,看你脸都被风吹红了。”
“哦,”卢蓁蓁乖乖的走过去。
胖婶狐疑,她看了看侄女,又看了看侄女,今天怎么这么好说话啦?
不过胖婶没有多想,听话是最好不过的了,关上大门,胖婶趁这个机会好好的教育了卢蓁蓁一番。
胖婶,一个懂得机不可失,失不再来的妇女!
程涛低头推车,隐隐约约能听见隔壁传来姑侄俩的说话声,他没有管,直接推门回了家。
进门,就看见他家俩小子一起抬头望过来,大的满眼惊讶,小的滴溜溜乱转。
“干什么那种眼神?”程涛把车推进西屋,没好气的说道。
程传阔嘿嘿直笑,贱兮兮的凑上来,“叔,你要替卢知青出气啊,要不要我帮着出一份力?”
程涛把他的头按回去,“出力当然可以,不过记得管好你的嘴!”现在他和卢蓁蓁八字都没一撇,他不想听到别人说闲话,他是无所谓,卢姑娘肯定是不喜欢。
“是!”程传阔行了个不伦不类的军礼。
程小墩有样学样,“是!”
程涛看他俩耍宝,哭笑不得。
“叔,你和小墩先回堂屋歇着,我烧水给你们洗澡,完事再休息。”程传阔看程涛眼下的青黑,赶紧说道。
程涛摆摆手,“嗯。”他实在太累了,但是让他这身上炕,他万万不愿意,他觉得自己现在都有点馊了。
程传阔转身忙活去了,他先把西间的炕烧上,然后才去厨屋烧水。
程涛进堂屋直接瘫倒在了椅子上,他家孝顺崽儿拉着他的胳膊爬到他身上,为了不弄脏他的衣裳还贴心踢掉了靴子。
“爸爸,我呼呼,不累不累哦!”程小墩轻轻拍拍程涛的胳膊。
程涛想说,崽儿,要是你从爸爸身上下去,爸爸能更舒服点。要知道你现在可不像几个月前的重量,整一个沉手的小炮弹,窝在他怀里感觉分量感十足。
不过,算了。
程涛搂着乖崽子,往四周看去,整体和之前一样干净整洁,就是四方桌上稍显凌乱,摆着纸笔本子,不过本子翻开那页写得满满当当。
看得出来,程传阔这段时间挺努力。
程涛洗好澡,直接上炕准备休息。
炕上的被褥被晒过,干爽松软,程涛舒服的喟叹一声,家里果然还是有人好。
这时候,外面有人敲门。
看到进来的是程科,程涛一点都没觉得意外。
第117章 貌合神离
门被敲响的时候, 程涛刚躺下,去开门的当然是当时正在堂屋的程传阔,可能他身边还跟着程小墩。
跟亲爸相比, 程小墩这几天倒是没受到影响,吃好喝好,现在不累也不困。程涛给他洗好澡换上干净衣裳之后,就跟着程传阔在堂屋方桌上练字去了。多半个月没碰笔, 少不得得叫他哥帮着纠正错误。
刚才还能听见俩人嘀咕声。
程涛这样想着, 半睡半醒的坐起身,留给他休息的时间并不多,下午他要去看程大江,明天就要去红鸩纺织厂上班, 之后他就没有时间去处理其他事情了。因此他没有下炕,而是直接坐在了炕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