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毓目光霍得一颤,眸子里泛起无法抑制的惧怕和羞耻,死死地将身下毛毯攥紧在手心里。
理智,这些年来无论何种境地,几乎都是她最大的依凭。装饰性的银边眼睛、笔挺的套装、扣到最上面一颗的衣扣,都是她牢牢撑起理智的工具。
如果有一日,她丢掉了理智……
郑毓不敢想象那是什么样。
周恒并不催逼,而是悠悠地开口,语调中竟还带着假模假样的温柔:
“轻罗幔帐,凤冠霞帔,红烛高烧,浓情蜜意。这些方才是女子初夜时该有的样子吧。”
他娓娓道来,像个讲男女话本子的说书人。
“只可惜,郑小姐时运不济,遇到的却是强抢良女的恶霸。”
“我这人没什么耐心,不会怜香惜玉,更何况,你若不好过了,我方才能得趣啊郑毓。”
“但你到底是第一次,我发发善心,能让你好过些,当然主要是为了我省些心。”
周恒笑着,伸手将她盘得齐整的发髻拆开,让那一头乌亮的长发披散下来,轻轻地抚着,仿佛没有注意到手下传来的轻微颤抖。
他顿了顿,很好说话般补充道:“当然,这只是个可选项,究竟如何,还是要交给你来定。”
“是了,”周恒顺手勾起她的下巴,将那副装饰性眼镜扯了下来,轻巧地一掰就断,随手把这身首异处的物件扔到一旁,“往后不许再戴,显得呆死了。”
“这么亮的一双眼睛,干嘛遮起来。”他温柔地触碰郑毓的眼睑,感受她细碎的睫毛在手心里颤巍巍,如同被蝴蝶的翅膀闪过一般,那种摧折的欲望愈发痒了,这股子黑雾升腾起来压都压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