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总,本季度财务指标持续恶化……”
“十余家供应商要求终止合作……”
“今日开盘后,股价下跌五个点,大小姐……”
“周氏集团的顾问到了,郑总您……”
董事会吵得好似热油劈里啪啦地炸在热锅里,一帮平日里眯眼假笑的老狐狸们如今全然没了端看郑毓笑话的淡然,头上尽是豆大的汗珠,嘈杂的会议室里人人都在拔高音量嚷嚷着,却只能看到一张张动个不停的嘴。
郑毓坐在会议桌尽头的主位上,比起这些心烦意乱的中年人们,她依旧套装精致,黑发干练地盘起一丝不乱
,脸上没什么表情,眼尾难以察觉地闪着讥讽,甚至有些好整以暇。
明明是风暴正中间的当事人,明明被周恒步步打压的是她郑家的公司,郑毓竟暗暗地生出一种反将一军的快感:既然你们在背地里放冷箭内斗,咱们就索性捅它个地覆天翻,要死一起死。
“大小姐……”郑宏钧看着她着一张面无表情的死人脸就觉着来气,顶着张通红的胖脸,一掌拍在郑毓面前的红木桌上。
这一下力气用得不大,会议室却出奇地忽然静了下来,一帮人缓着气,重新打好散开的领带,用眼角瞥着这边的动静。
“嗯?叔父何事。”郑毓仰着脸看向她这位平日里给她使了不少绊子,当日在葬礼上就敢当众给她难堪,拿公司股份作要挟强行把自己的儿子安插进公司高层的叔父。
在这帮子亲戚里,就属他蹦跶地最欢,本以为这郑家新皇帝的位子自己已十拿九稳,却被郑毓这个丫头片子横插一脚,气得心肝都发疼。
在郑毓上台后,他百般为难,只要是郑毓签的文件,下发到他这一派的人手里,都是半点音信都没有。更别提那些肆意泼脏水的闲言碎语,大量抛售手里的股票扰乱公司股价。这一次得罪周恒,背后就隐隐有他的授意。
郑宏钧深吸一口气,压住即将出口的爆粗,“对于周氏近几日对咱们的处处打压,您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我记得我已经对叔父说过了,这件事您比我更知道是怎么回事,何必来问侄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