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楚凝很意外的,就看着方逮特别走到商容的身后,两个人还四目交接着的眼神,明显就是克制着眼里的柔情肆意。
楚凝怀疑这姑娘说的丈夫,该不会就是那男人的儿子?
她嫌弃的冷哼一声,觉得这姑娘真是不长眼,这垃圾男人的儿子有什么好的。
她嗓子眼憋闷着火气,像是看着方逮好,她就浑身不舒服。
像是胸口的怒意都在控诉着...那垃圾男人的儿子,凭什么过的好。
"阿宾,把少爷带上车。"楚凝提高嗓音。
身后的彪形大汉就直接扯住钟楚的手腕,连人带拉的,根本不顾钟楚的意愿把他给塞进车里。
直到楚凝确定钟楚进了车,她才转身笑着跟副院长道谢,"副院长,我们这就走了,你大人物事多,让方主任送我们就行。"
副院长再次笑着嘱咐方逮,要礼遇楚凝这贵客,这才放心的离开。
可这副院长人一走,楚凝双手拿着镶钻的红色手包,眼神就直勾勾的看着方逮,完全不掩饰她眼里的讨厌,"姑娘,我有事跟方主任单独说说,还请你先离开..."
商容愣了一下,这眼前就除了她跟方逮就没他人了。
所以,楚凝喊的姑娘是她吧?
可是商容还来不及反应,方逮就开口拒绝: "不用了,我的任何事,我妻子都知道,没必要特别支开她。女士想说什么就尽管说,我们夫妻两洗耳恭听。"方逮说完,还紧紧地握住商容的手,把她拉到自己的身后。
方逮站的板正,眼神刚毅又严肃,他挺拔的身姿透露出一种无形的防卫,像是兽类感受到敌意所需要的武装。那种潜意识的防卫,像是在告知眼前人,他早已不是当年那个还困在危顶楼,可以让人任何欺凌的小男孩了。
他已经有勇气也有能力,可以拿出自己锻造的剑,来保护自己跟身边的人了。
楚凝屏气凝神。
她深吸了一口气,才更认真的看了方逮一眼,却又立马移开了视线,因为她意外的感觉到会让她不安的危机感跟危险性。
她从来没有在那个垃圾男人的身上,感觉到这种威严的气氛,她有预感那垃圾男人的儿子,不是个好拿捏的性子。
她是真的很诚心的建议他,希望不要自掘坟墓的来惹她,否则就算是从她的肚子里出来的,她也会削株掘根,"方主任,当年老天为你留下来的命,你应该会好好珍惜的,是吧?毕竟,你现在也有了那么美丽的妻子,你不会忍心让她守寡吧?"
楚凝故意警告。
她希望这孩子能好好长眼。
否则,就别怪她无情了。
可是楚凝说出来的话,却让商容诧异,她紧张的靠近方逮的手臂。
她很意外这楚凝是什么样的人,为什么一开口就敢这般威胁恐吓别人?
"女士,你需要说话客气一点。我想钟楚的母亲应该也是位高贵有礼的夫人吧?"
商容知道他们这些人的软肋,多少还是要点面子的。
眼见楚凝冷漠的转身离去,方逮握着商容的手,才越发的吃紧。
方逮还没来得及说话,商容就握起方逮的手亲了一口,安慰的问:"老公,你怎么了?"
他撑住了那些负面情绪,假装没什么事的随口说着,眼神还有些心虚,"没什么,只是一些小事。对了,你怎么突然过来了?还刚好跟钟楚他们碰上了?"
商容听到钟楚,心情就不美丽,她噘着嘴,明显对钟楚有点烦。她就直直的抱住方逮的手臂,把脸颊靠在他身上说:"就那个钟楚阿!打电话骚扰我,让我一定要过来接他出院,我想着都要来医院了,那正好陪你吃个饭。"
方逮听到这话,心里有些不安。
他不担心钟楚,只担心楚凝会做些什么。
他突然思考着,或许这是个把他生母的事,对商容坦白的契机了。
因为只有坦然,他才能让商容防着钟家人。
他们在吃饭时,方逮显然若有所思,吃起饭来也不像平时那么有滋有味的,犹豫了许久他才突然放下筷子看着商容说,"明天下午,我们出去走走好吗?我..."
商容见他从刚才碰到楚凝开始,就一直板着脸,像是心事重重的样子,她也很是担心。
但她也知道,方逮不是个会轻易吐露心事的性子,有很多事他宁怨自己承受,也不会说出来让她担心。
但她放下筷子,就抱住他的手臂,把头靠在他的侧肩上,"方逮...你有话想跟我说,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是吧?"
方逮挣扎了一下,就反手把手掌放在她的手背上,才自觉有些难堪的点头。
因为他不知道该怎么去坦诚这一切,甚至该从何说起他曾经被遗弃的人生。
"没关系的,等你想好要怎么说时,再告诉我,好吗?我都会在的。"说完,商容就埋进他的肩头,紧紧地抱着他。
她知道方逮很多事都喜欢藏心里,但是但凡他愿意对她开口,或是愿意尝试着告诉她,那就足够了。
他至少愿意尝试的努力,这些就足以让她觉得,方逮愿意让她进入他的世界,而不是全然的把她隔绝在外。
方逮宽大的手掌揉揉她的头发,一时杂乱的心也平静了下来。
情感的交流就跟从百叶窗透进来的阳光一样,会温暖的照耀着桌上绿植盆栽,光源会使得芽尖会抽枝,绿叶会因此跳舞,花也会因此盛开。
情感也会因此茁壮,起舞共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