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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4 章(1 / 2)

复赛面试这天,京市下了场大雨。

送余鹤去考场的司机很熟悉京市的路况,提前一个小时给余鹤打电话,告诉余鹤这样天气很容易堵车,提醒余鹤早点出发。

从酒店到考场并不算远,平常开车只要十五分钟,下雨的话可能要四十分钟。

余鹤正在吃早饭,拿着包子探头往窗外望了一眼:“在车上坐四十分钟,我还不如走过去。”

傅云峥刚夹起一筷子藕丝:“别闹。”

余鹤掰开包子:“那我肯定晕车。”

“你同学不是给你独门秘方了吗?”傅云峥问:“你贴了吗?”

余鹤撩起上衣,给傅云峥看肚脐上贴的防晕车脐贴:“贴了。”

余鹤的腰肢带着少年人特有的削瘦,薄薄的肌肉覆在上面,有六块腹肌的轮廓,还有两条漂亮的人鱼线,向下延伸,原本该引人遐想。

是的,原本。

现在这节腰上正中间贴着块褐色脐贴,暧昧遐思尽断不说,还有几分搞笑。

傅云峥扫过一眼就不再看,转身给余鹤倒了豆浆,说:“快吃吧,吃完早点出发。”

余鹤听话的把豆浆喝掉:“雨天湿寒,你腿疼吗?”

傅云峥摇摇头:“不疼。”

“不疼就好。”余鹤起身拿起背包,边走边说:“我先走了,现在时间还早我先坐车,一会儿实在晕车我再走过去,这样总行了吧?”

傅云峥到行李箱边装了一套干衣服给余鹤:“那把衣服放车上,你走过去车也到了,回车上把衣服换了再去考试。”

余鹤俯身,在傅云峥脸上落下一个轻吻:“还是傅老板疼我。”

傅云峥转动轮椅,退开些许:“快去吧。”

出门时雨还没有停,路况比想象中的还要差,轿车刚驶出酒店就开始堵车,车辆在公路上慢慢挪动,穿着黄色马甲的交警站在路口,尽职尽责地指挥着交通,然而路上车委实太多,一个红绿灯还是要等三四次才能过去。

真是比走快不了多少。

余鹤将头靠在车窗上,撑着手看窗外的行人。

打在车窗上形成一道道水印流下,路边的积水很深。

雨幕中,有着急送孩子上学的家长、有从地铁口出来低头看叫车软件找车的上班族、有骑着电动车驰骋的外卖小哥......

堵在车道上的车辆,形色匆匆的行人。

都在雨里。

也不知是不是王广斌给的防晕车脐贴起了作用,余鹤倒是真没晕车。

余鹤想起来陈思健跟他讲过,陈思健是在一个寒冷的大雪天,看到了一辆簇新的桑塔纳激发了发愤图强的决心。

在这场大雨中,不知是否也会有哪个少年点燃了心中奋斗的火焰,如陈思健般跃过龙门,从此改变了自己的命运。

路过一条主干道时,余鹤看到一拄拐的老人站在路边招手打车。

在京市,平常早高

峰打车都不容易,更何况还是雨天。

余鹤说:“师傅,靠点边。”

车缓缓停在路边,余鹤摇下车窗:“老先生,这儿打不着车。”

那个老人看向余鹤。

余鹤打开车门:“您先上车吧,去哪儿我捎着您。”

老人犹豫了一下,低头看了眼自己沾满水的裤脚。

余鹤往里坐了坐,留出空位:“没事,也不是我的车您不用心疼,先上来,这儿不让停车。”

隔着雨幕,老人的眼神中似乎露出一丝笑意,没有再拒绝,收起伞弯腰坐了进来。

老人把拐杖和长伞放在脚下:“劳烦小友了。”

余鹤的目光从老人的拐杖上一扫而过:“举手之劳,您去哪儿?”

老人回答:“就到前面路口,家里人在那边接我。”

余鹤了然,前面是一座高架桥,掉头绕一圈没一个小时下不来,老人最不爱给家里人添麻烦,想必是老人主动约定从前面路口碰面。

余鹤把纸巾盒递过去:“成,您擦擦水,您衣服都湿了。”

老人接过纸巾盒,朝余鹤笑笑,面容慈和:“多谢。”

余鹤发现老人接纸巾盒的手微微发抖,就调高了空调,并扭身从袋子里拿出那件备用外套:“要不您把这外套换上吧,不然一会儿里面的衣服也该洇湿了。”

老人的目光余鹤手中的破洞牛仔服,婉转拒绝:“不必了吧。”

余鹤说:“别客气,我看您岁数挺大了,您这个年纪着凉不容易好,春末夏初的雨水寒气最重,可别不当回事。”

老人摇摇头:“孩子,我这把年纪哪儿有穿这个的。”

余鹤一想也是,让大爷换上牛仔外套出去确实不太得体。

他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的卫衣,这件卫衣就是很普通的款式,没什么年龄限制,就是胸前的猫爪暗纹略显跳脱,但因是银线暗绣,并不是很显眼。

余鹤拉开拉链:“那您穿我这件吧。”

带有体温的卫衣递过去,老人略一犹豫还是接了过来。

余鹤反手套上牛仔外套。

所谓人靠衣装,余鹤生的原本就帅气,穿卫衣时是副清清爽爽的学生模样,换了件外套气质登时一变,就电视上偶像歌手似的,在脸上贴两颗钻就能立即参加公演出道。

对待热心肠的小孩,老人也不好再推脱,便脱下被雨淋湿的夹克,换上余鹤的灰色卫衣。

虽然说卫衣和运动服的款式相差不大,但余鹤的衣服都是造型师搜集来的设计款,上身很有型,一上身,老人立马年轻了十岁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