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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0 章(2 / 2)

傅云峥答应他的每一件事都如约做到了。

虽然一直、一直在一起这件事听起来就不容易,但余鹤还是选择相信傅云峥不会骗他。

傅云峥从没辜负过余鹤的信任。

余鹤沉寂的眼神再度明亮,只因为傅云峥的一句‘会灵的’。

这可真是太奇怪了,从前余鹤陷入不开心的情绪中,都得抽根烟才能压下焦躁烦闷。

尼古丁从来都是缓解余鹤糟糕情绪的唯一解药。

现在不是了。

飘荡的灵魂落在实处,余鹤环视餐桌边的众人。

他重新建立与这尘世的联系,再也不会是一个人了。

除了爱情,他还拥有友情、亲情。

余鹤的眼神落在姚月筠温柔的脸上,姚月筠含笑问:“小鹤,怎么了?▆()『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余鹤弯起眼睛笑了。

姚月筠也笑,用公筷夹了香辣虾给余鹤:“听遥遥说你爱吃辣的,还爱吃海鲜,这是表婶做的,你尝尝。”

余鹤眼眶微热,沉声说:“好。”

傅遥不吃辣,看着那道菜又实在眼馋:“唉,余鹤,我妈可偏心了,我想吃她做的红烧肉想吃......三年了,她也没给我做。”

肖恩问:“怎么会三年这么久?”

傅遥说:“我大四那年去山里支教,条件听艰苦的,打个电话都得去临近乡镇的村子才有信号。我妈看我太惨了,就问我想吃什么回来给我做,我说红烧肉......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席间众人都笑起来。

一场宴席杯酒言欢,大家都很尽兴。

也不知是不是傅云峥气场强大的缘故,午餐后众人纷纷告辞,傅家的庄园很大,但他们似乎没有想要留下多玩会儿的意思。

站在别墅门口,余鹤亲自送他们离开,最后只剩下余清砚。

屋外寒风瑟瑟,余清砚穿着浅米色羽绒服,不显臃肿,高颀轻盈,站在冷风里挺有股凌霜傲雪的坚韧。

从前余鹤最烦余清砚身上的清高,现在还烦,但不妨碍他和余清砚做朋友。

余鹤虽然很不喜欢余清砚,然而不可否认的是余清砚品性很好,旁人知道他被包养都是远远避开,只有余清砚从奉城赶过来——

哪怕余清砚可能是抱着几分看热闹的心态。

但这世上的人不落井下石就算不错,能伸手拉人一把,纵然脸上带着嘲笑也是救命稻草。

如果不是傅云峥把余鹤从锦瑟台带出来,如果余鹤真落到了一个危险的境地,那第一

() 个来拽他的人就是余清砚。

也许成长就是要学会和讨厌的人做朋友吧。

余鹤感慨万千,从口袋里拿出个礼盒递给余清砚,挑起眉:“生日快乐。()”

余清砚显然有点惊讶,根本没料到余鹤会给他准备礼物一样,好半天才伸手接过礼盒,略显迟疑:“给我的吗?∵()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余鹤漫不经心:“当然。”

余清砚打开盒子,熟悉的卡片映入眼帘,他把校园一卡通从盒子中拿出来,翻过来一看,上面面容的俊美的少年和眼前的余鹤如出一辙。

余清砚呆若木鸡,不自觉地提高声音:“你怎么会有奉城大学的一卡通,还是中医药学院的。”

余鹤如愿看到了余清砚呆滞的表情,又把一卡通拿回来装进外衣兜里:“傅先生送我的生日礼物。”

余清砚无语半晌,没有问傅云峥是如何把余鹤弄到奉城大学读书的,只是问:“所以我的礼物......就是看一眼你的礼物?”

余鹤一本正经:“当然不是,你的礼物是下学期有我陪你上学,开心吗?”

余清砚:“......”

他闭了闭眼,一时也不知余鹤是不是故意气自己,毕竟余鹤不故意的时候也很气人。

这种每一根羽毛都坏到漆黑的气人鹤也只有傅云峥才能受得了,余清砚跟他是一天也过不了。

余清砚把礼品盒扔回余鹤怀里:“无聊。”

余鹤单手抛接着香槟色方盒:“我不觉得无聊啊,我觉得可有意思了。”

方盒在余鹤掌心中起起落落,变魔术似的从一个变成两个,另一个盒子是红色,余鹤把香槟色方盒揣回兜里,又把红盒递给余清砚。

“是,你们大少爷做什么事都是为了有意思。”余清砚看了余鹤一眼,也不接礼物,但低头把羽绒服拉链拉起来,转身往外走。

余鹤跟着余清砚身后:“你生气了?”

余清砚没说话,低头往前走。

余鹤又说:“离大门两三公里呢,走着多冷啊,让司机送你。”

余清砚还是没理余鹤,他走在前面,大概几步后,余鹤看到余清砚用手背擦了一下眼睛。

余鹤:“......”

糟糕。

他追上余清砚,拽住余清砚的羽绒服:“余清砚......”

余清砚没停下,还是往前走,他没有余鹤高,力气也没有余鹤大,每一步都走的很艰难,但很执着,还是不停往前走,好像打定主意要离开这个地方。

余鹤和余清砚拉扯着走了几步,软下语气:“余清砚,余清砚,我跟你开玩笑呢,你别正生气啊,咱们不总是互怼吗?”

余清砚脚步一顿,转身推开余鹤:“谁爱跟你互怼?”他的声音带了一丝微不可查的哽咽:“你一点话也不听,还不肯上进,我让你去奉城大学读书你不去,傅云峥的话你就听,你知不知道外面的风言风语都传成什么样了?”

余鹤原本以为余清砚

() 是因为自己捉弄他而生气,没想到余清砚居然是因为自己不听话。

“你要是因为我不听话哭,那你以后可有的哭了。”余鹤走到余清砚对面,把手里的红盒打开,里面是一块儿棕色的腕表:“喏,送你的礼物,我之前看周文骁戴的这款,特意买来给你们做情侣表,祝你们百年好合。”

百年好合?

余清砚看着盒子里考究精美的腕表,更加生气:“我第一次来这儿就告诉你我和周文骁分手了,你......”余清砚抑制不住哭腔:“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

余鹤:“......”

他从口袋里掏出发/票:“那要不你自己去换一个?”

余清砚深吸一口气,把腕表从盒里拿出来。

余鹤以为余清砚要用这块儿表砸他,扭过头闭上了眼,结果余清砚只是把腕表戴在了手腕上。

余清砚红着眼睛:“现在我能走了吗?”

余鹤骨子里还是个大男孩,一向吃软不吃硬。

和余清砚对着呛的时候,斗鸡似的和余清砚对啄,可余清砚气势一弱,余鹤又反思自己是不是太过分了。

可他也没干什么啊。

余清砚耍心眼把从余家赶出去时,他也没哭。

算了,他也不和余清砚计较了,让人看到自己把余清砚气哭了,倒成了他欺负人一样。

余鹤抬手将腕表从余清砚手腕上摘下来,很真诚地道歉:“对不起,我以为你和周文骁只是闹别扭,早就和好了呢,这块儿表不要了好不好,我现在就陪你去买块儿新的。”

余清砚抬头看着余鹤,瞪圆了眼的余清砚很像一只猫,他很生气地说:“周文骁那么算计你,我怎么会和他和好?”

余鹤微微一梗:“你也没少算计我啊。”

余清砚瞪着眼看余鹤,眼睛里水光涟涟,仿佛余鹤只要再多说一句他不想听的他就当即哭给余鹤看。

余鹤无奈的一仰头:“好好好,你没算计过我,咱们现在去买表,以前的事儿都不提了,行吗?”

他都没这么哄过傅云峥,问题是傅云峥也不会像余清砚这样啊。

余清砚静静打量余鹤,似乎在判断余鹤是不是真心实意的‘不提了’,过了好半天,余清砚才略一点头:“那你以后听我的吗?”

余鹤无语道:“你又不是我对象,我干嘛听你的。”

余清砚说:“我是你哥。”

余鹤朝天翻了个白眼。

余清砚是特别典型的好学生,很适合做科学研究那种,认真、固执、认死理,他从和余鹤第一次见面开始就执着于当余鹤他哥,坚持认为当年在医院里一定是自己先出生的。

外面的风有点大,余鹤迎风而立被风吹的睁不开眼,他反手把帽子戴起来,嘟囔了一句:“我还觉得我是你哥呢。”

余清砚紧紧盯着余鹤,反问:“你有一点做哥哥的样子吗?”

余鹤低头把腕表放回表盒里,想了个好主意:“那以后一人当一天,今天我先当,叫哥。”

余清砚:“......无聊。”

他没接余鹤的茬,把余鹤手里的表盒拿了回来:“你回去吧,傅先生还在等你。”

余鹤问:“那表不换了。”

余清砚摇摇头,说:“这是我收到的第一份生日礼物,我很开心,谢谢你,余鹤。”

余鹤有些诧异。他在余家的时候每年生日都会收到礼物,余世泉和张婉把余清砚当宝贝疙瘩似的喜欢,怎么会不给他准备生口礼物呢?

余清砚似乎看出余鹤心中所想,他掩饰道:“没关系,我习惯了。”

余鹤了然回答:“他们给忘了?哎,我每年过生日都要从年前就开始念叨,那也没用,有时到了生日当天看到阿姨准备的生日蛋糕才会想起来。你下次提前跟他们说就行了,不用不好意思,反正他们很快都会忘.......”

余清砚好像没在听余鹤说什么,又好像听了。

他低着头,目光始终落在手边的表盒上。

烫金的四叶花型图标在太阳下光华流转。

余清砚突然打断余鹤的话:“不是今年的第一份礼物,我很小的时候父母炒股失败,欠了很多很多钱,我们经常搬家躲债,我从来没有过生日礼物,我妈告诉我,家人之间要相互帮助。所以我从小就知道,喜欢的的东西不能开口要,只能自己争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