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阮愫又问:“肖晋是不是你找人修理了?他们学校把他给开除了。”
古皓白没说话。喉咙痒了,低咳了一声,也就是默认了。
阮愫确认了,有些不赞同他的做法,“太过了吧,人好不容易才考上的名牌学府,前途不可限量,就不能宽容一下?”
阮愫知道古家在北城势力庞大,要是有人惹了古皓白,古皓白想怎么收拾对方都可以,只要他高兴。
但,对从普通家庭出身的阮愫来说,得饶人处且饶人,毕竟每个人的人生都不容易。
古皓白点了根烟,夹在手里,烟雾熏上他的脸跟眉眼。
隔着那层氤氲的雾,许久之后,他黑白分明的眼眸对上阮愫的,立场十足的告诉她:“欺负别人可以宽容,欺负你,不行。”
阮愫一下就愣怔住了。他那只为阮愫例外的口气跟神情认真到了骨子里。
阮愫的心一下下的震颤,温暖的麻痹感在心口一道道的卷起。
这份例外,阮愫在任何人那里都不曾得到。包括苏禹初。
阮愫避开他的滚烫视线,岔开话题说:“今天你怎么在这里?”
“张教授跟罗教授是我妈的大学同学。知道我回北城来了,邀请我来吃饭。”古皓白回答。
阮愫应了一声,“哦。”
然后,就转头假装去看电视了。
茶几上,适才罗宇幕走的时候,给他们端了水果。
古皓白拿起茶几上放的橙子,剥开后,递给阮愫。
一看他剥橘子的样子,阮愫就知道他这人是个冷情的,不急不躁的人。
橘子皮完整的被扒了下来,没有任何破碎,扔在垃圾桶。
“你还挺会剥的。”阮愫一语双关的说,仅有的两次,他剥她衣服,也是这种不慌不乱,又彻底从容。
即使急了躁了,也还是要慢条斯理的剥光之后再享用。
暗自肖想着男人狂情弄她时的情致,阮愫深深感到他在她面前剥的这橘子剥得还挺色.情的,瓷白的脸止不住的红了。
古皓白似是领会到了她的内心想法,哑声问:“吃不吃?”
“你喂我,我就吃。”阮愫也不知怎么,心向胆边生,激了他一句。
凭什么他总是能在她面前气场这么强大。适才在罗宇幕面前,还不情不愿的装不认识她。
他把阮愫抱在怀里,喉结上全是密密麻麻的汗,嗓音发沙,重喘着喊阮愫名字的时候,他就忘了是不是。
“张嘴。”古皓白还真接招了。
阮愫目瞪口呆,没回过神来的时候,男人的手将一瓣橘子塞进了她微微张开的小嘴里。
阮愫立刻闭嘴,囫囵吞下,嗔怪道:“你……干嘛啊?”
“不是说让我喂?”古皓白自己掰了一瓣塞到嘴里,细细品尝,还挺甜。在西北还吃不到这么甜的橘子。
那儿的水果只有甜味不足的白香瓜。
“你这……”他妈挺会撩的啊。谁说你是禁欲的修道士来着?简直是诈骗。阮愫在心里暗骂。
“今天把你实习的事解决了。”古皓白又往自己嘴里塞了一瓣橘子,告诉阮愫,今天他们要做的事。
两人还要再说什么的时候,张静心的饭做好了,叫他俩去洗手,准备吃饭。“阮愫,小皓,开饭了,快去洗手。”
阮愫瞪了古皓白一眼,站起来去洗手了。
吃着甜橘子的古皓白难得的勾唇,做了一个弧度挺大的笑容,露出唇红齿白,觑着阮愫的眼睛里有难得的滚烫热度,看得阮愫整个人都开始为他发飘。
再想起刚才他喂她吃橘子,充满骨感的粗粝长指伸她嘴里,还坏心眼的探了两下,故意摩挲她细嫩的唇瓣。
那场面太污了,他还是在两个教授的家里做的这事。
阮愫后来都没想明白,古皓白怎么还有这么骚的时候。
*
张静心的饭厅布置得就跟她这个人的妆容一样,精致美丽之中充满浓浓的氛围感,装修风格是地中海跟波西米亚风格参半。
仿古多头花瓣形吊灯散发出暖黄的光芒。
淡蓝色的长条方桌上摆满了菜,装菜的餐具是进口的英国白瓷。
布尔乔亚海派女告知的气质首先从吃这件事上就体现了。
在厨房忙活了那么久,张静心也还是妆容精致,跟一般的进出厨房的家庭妇女完全不一样。
罗御幕摘了身上的围裙,拿出了一瓶柏翠,招呼古皓白:“小皓,我俩喝点儿。好久没见了,你阿姨跟我可想你了。”
张静心呵斥罗宇幕道:“他开车来的,你让喝什么酒。”
“张教授,你知不知道现在有酒后代驾这种职业?app上下一单,半小时不到能有人来帮你开车,你想从北城开到沪市都行。”罗宇幕打趣。
“我知道,人小皓不喜欢喝酒。”张静心说。
“没事,我喝一点。好久不见罗叔,不喝不行。”古皓白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