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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年代单亲妈妈 第7节(1 / 2)

“因为我们能回城,他却回不去,嫉妒了。”

“那个人也是京市人,平时婶子、兄弟的叫着,关系也还不错,可是嫉妒心一上来,就不管不顾了,干了损人不利己的事儿。”那花婶叹口气,表情有些怅然。

颜如许苦笑:“嫉妒一般都产生在熟识人身上,可我连跟她认识都算不上。”

那花婶道:“这样想来,她往我身边凑的时候,问的都是你的情况。估摸着你一搬过来,她就注意到你了,对你是单方面的熟识。”

这是关注吗?这算是偷窥了吧!

颜如许不自觉的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那里凉嗖嗖的。

“真可怕”,颜如许说。

那花婶不知道联想到了什么,也搓了搓胳膊上起的鸡皮疙瘩,脑中回想起了刘嫂子的样子。

她对这人印象还挺深刻的,面黄肌瘦,头发斑白,掉了大半儿,露出红彤彤的头皮,面黄肌瘦,抬头纹特别重,门牙掉了两颗,后背微佝,手指关节粗大,一看就是受过大累的。

刚开始看到刘嫂子的时候,那花婶很同情,想着,如果不是自己幸运,在颜如许这里找了份轻松的工作做,大概也是这幅模样。

她刚跟着颜如许搬过来那会儿,也想着要和邻里之间搞好关系的,俗话说远亲不如近邻,颜如许孤儿寡母的,万一有个什么事儿,也能及时找人来帮忙。

她住的也是大杂院,面对大杂院这种人多、口杂、矛盾多的环境,自认为已经充分了解,游刃有余,她觉得自己可以帮助颜如许建立良好的邻里关系。

但是慢慢的发现,包括刘嫂子在内的一些人接近她,都是为了打听颜如许家里头的事情。

跟自家大杂院的邻居,她可以毫无顾忌的谈论自己家里的事儿,却不能跟别人透露主家的一星半点,这是她做保姆的原则,也因为这是颜如许不能碰触的底线。

当宝来胡同的一些人从她口里打听不出来什么,就开始说酸话,或有意或无意的挑拨,说她是当下人的,在旧社会就是老妈子,说什么时代不一样了,剥削阶级又开始翻身了云云。

对自家的邻居,但凡有敢说这种话的,那花婶肯定就带着儿媳妇打上门去了,可是对着宝来胡同的这些人,她为了不给颜如许惹事,就只能选择忍了,平白受了气,心里头也不是不郁闷的。

好在她从宝来胡同进出的时候少,眼不见心不烦。

后来,不知道怎么地,颜如许是离婚妇女的事儿在宝来胡同传开了,就有人来和那花婶确认,说算酸话的,明着惋惜实则嘲笑的,感叹的,想给颜如许介绍对象的……

其中就有这个刘嫂子,藏在肉皮底下的那丝幸灾乐祸藏也藏不住,对着那花婶的时候,佝偻的腰板都挺直了。

那花婶又怒又恨,但更多的是忐忑,唯恐被颜如许怀疑,是被自己传出去的,就更不敢再和大杂院的人接触了。忐忑的同时,她也在犹豫,想着得跟颜如许说一声,先有个心理准备,以免冷不丁听到戳心窝子的话,一时间心里头接受不了。但,这有可能是受力不讨好,还可能加重自己的嫌疑,最好的方式应该是装傻。

但,如果装傻,自己良心上过不去,纠结之后,那花婶还是选择提醒颜如许。

颜如许听说后,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大的反应,她说:“那花婶,我知道不是你说出去的,我们认识这么久了,我对你这点信任还是有的,还有,谢谢你提醒我!”

那花婶听后险些哭了,一句信任有时候胜过千言万语。

颜如许在准备换这座房子的啥时候,就已经有了心理准备。

在报社这样一个组织单位里是没有秘密,因为不管结婚还是离婚都需要经过社里批准、开介绍信,一个人知道,就代表着全社上下都会知道。

原房主现在就住在社里的职工楼里,自己离婚的事儿算是报社里一个经久不衰的八卦,她早早晚晚都会知道。原房主没有义务帮自己保守秘密,通过她的口传到宝来胡同来,也只是时间问题。

颜如许只是感慨,口口传播的速度太快了。

颜如许就歇了让康康和大杂院小伙伴们做好朋友的心思,不想让他小小年纪,就去听那些看似天真实则如钝刀子杀人的话语。

可是没想到,即便是无冤无仇,光是你这个人就能成为原罪,会被人无缘无故的恨上。

颜如许:“一想到有这么个在背地里暗暗愁恨着我的人,随时准备搞小动作,我就不能心安,要是我自己也就算了,可是还有康康,我怕他们算计不到我,就把主意打到孩子身上。”

说着说着,颜如许后脑的凉意蔓延到后背,她这才发现,她的恐惧感,竟是比自己以为的还要重。

那花婶看着她,眼睛里也满是担忧,道:“不能就这么干坐着,你有主意了没?”

作者有话说:

康康:妈妈就怕我受到伤害,我要是有爸爸就好了!

第15章 扭曲

有个主意在颜如许心头慢慢形成,她没有打算瞒那花婶,缓了缓神后喝了口水,“我想让他们离开。”

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刘嫂子就像一颗定时炸弹,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爆发,最好的办法就是远离。自己没有犯错,肯定不会走,那就只能让刘嫂子一家走了。

那花婶抿抿嘴唇,低头沉默了。

她不知道颜如许想把刘嫂子赶去哪里,是只赶出宝来胡同,还是要赶出京市去,她虽说不赞同甚至痛恨刘嫂子的所作所为,但隐隐的却有种同病相怜的意味,虽然理智上知道颜如许这样做都是被刘嫂子逼的,但情感上却又有些难以接受。

颜如许猜到了那花婶心里头是怎么想的,她不想在那花婶心里头留下疙瘩,便说道:“那花婶,咱们想处这么多年了,你应该了解我的,我从来都不是一个仗势欺人的人,在我眼里,人人平等,不分贵贱,但是不管社会地位、生存状况如何,都有好、坏之分,穷不是罪过,恶才是。换句话说,如果危害到我和康康的,不是刘嫂子,而是我报社的领导,我也会想方设法,将他赶走。”

颜如许话一说完,那花婶又沉默了一会儿后,缓缓叹出口气,脸上显示出内疚的神色来,“对不住啊,小颜,是我钻牛角尖了。”

颜如许微笑,将水杯推到那花婶旁边,道:“我理解你,你这样的反应才是正常的。”

那花婶拿过水杯喝了一口,刚把水咽下去就问:“那我能帮着干点什么?”

颜如许今天叫那花婶过来,本来就是想要请她帮忙的。

“我想让你帮我打听下刘嫂子的家庭情况,越详细越好。”

现在的情况是,敌在暗我在明。

通过原房主的口,大杂院的人把颜如许的职业工作单位和婚姻状况都搞清楚了,可颜如许对刘嫂子却一无所知。

她要做到知己知彼,才能有针对性的实施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