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泯……”她喘息着,被迫侧过头,滚烫的唇落在耳侧,一点点顺着往下,落在颈间。
那根跳动的脉搏,像诱人的鱼饵,引他上钩。
被褥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挤到了一旁,冷风从窗口的细缝里吹进来,他的体温却热得惊人。
温辞眼眶潮红,脸颊也透着潋滟暧昧的粉,忍不住发出一声叫人脸红心跳的低吟。
像是一声警报。
卫泯停了下来,喘着粗气看着躺在身下的人,浑身都在叫嚣着继续,他却突然拉过被子重新盖到她身上,隔着被子又低头亲了亲她的唇。
他指腹拨开黏在她脸侧额角的湿发,说话时唇瓣还贴着她的唇,“都这样了,还是朋友吗?”
温辞骨头都快酥了,听了这句跟恼羞成怒似的,猛地推开他,拉过被子整个人都藏了进去。
卫泯低低地笑,偏要跟她作对,想要去扯被子,温辞不依,就这么跟他闹了起来。
到底是力量悬殊,卫泯闹到最后干脆直接躺了进去,把人紧紧箍在怀里,“好了好了,不闹了,陪我睡一会。”
温辞后背贴着他的胸膛,彼此交换着体温,她捉住他的手,捏捏手指,戳戳手背。
她看到他手心里的掌纹,除了事业线,家庭和生命那两条都被一条细纹断开了。
温辞拿手指搓了搓。
卫泯合掌包裹住她的手,贴着她耳边问:“怎么了?”
温辞转过来面朝着他,想了想还是没说,伸手搂住他,脸贴着在他怀里:“我打算过了除夕就跟我爸妈说我们的事,这段时间我总来找你,他们可能猜到什么了。”
卫泯“嗯”了声:“都听你的。”
温辞沉默了会,忽然叫了他一声:“卫泯。”
“嗯?”
“你害怕吗?”
他没说怕不怕,只是搂紧了她:“不管怎么样,我一直都在。”
温辞其实想好了,等过了除夕找个不出门的时间,跟父母开诚布公地谈一次,她总要说的,拖一天还是一年都没有意义。
可她没想到这一天会来得那么突然。
那天是除夕,温礼带了女朋友回来吃年夜饭,一大家子人都围着他们嘘寒问暖。
回去的路上,柳蕙和温远之都还在聊这件事,聊到他们是大学同学时,柳蕙忽然问了句:“小辞,你在学校谈恋爱了吗?”
温辞当时还有些昏昏欲睡,一听这话倏地清醒了,她看着柳蕙试探的目光,抿了下唇,狠下心说:“谈了,不过不是我们学校的。”
柳蕙好像早猜到了,一点也没意外:“哦,那他是哪个学校的,也在沪市读书吗?”
温辞统统否认,择了个最合适的回答:“不是,他是我们本地人,在本地读大学。”
柳蕙看着像是松了口气,“那你们现在是异地?”
“嗯。”
温远之见空插了句:“怎么认识的啊?是高中同学吗?”
温辞回答:“是一个高中,但不在一个班。”
柳蕙问:“他叫什么?”
“卫泯,护卫的卫,良心未泯的泯。”
柳蕙觉得这名字有几分耳熟,只是一时没想起来到底在哪儿听过。
温远之在一旁夸道:“名字不错。”
温辞说:“他妈妈起的。”
虽然他们看起来好像对她谈恋爱这事的反应都不是很大,但温辞却没轻松多少。
她知道事情不会这么简单的,柳蕙和温远之会向郑益海打探卫泯是谁,他的家庭背景,他的成绩为人,他在哪儿读书。
郑益海一向不喜欢卫泯,温辞都能猜到他会怎么说,她不想失去主动权,索性在到家之后先跟柳蕙和温远之坦白了。
说的还是她早前想好的那些,只是时间提前了。
柳蕙何其聪明,在听到他们高一认识就认识之后,忽地问了句:“你是不是跟他早恋了?”
温辞沉默了,在这一刻更像是默认。
柳蕙没有向过去一样大发雷霆,但温辞能听出来她在强压怒气:“你非要去沪市读书是不是因为他,是不是他教唆你的?”
“不是,我去沪市读书是为了自己,如果我真为了他,那我为什么不留在安城读书。”
“你还有理了!”这句话像引线,彻底将柳蕙惹火了:“你是什么家庭,他是什么家庭?谁知道他跟你在一起安得什么心,一个从小跟着奶奶——”
在这一刻,柳蕙忽然福至心灵,看着温辞瞪大了双眼,冷声问道:“他奶奶叫什么?”
温辞猜到她想起来了,却也不敢隐瞒:“常云英。”
“好啊。”柳蕙冷笑道:“难怪治疗了那么久说转院就转院了,是觉得已经把你抓在手里,就有机会进到我们家了吗?”
“不是!奶奶没有这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