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是梦境，那么现实又是怎么样的呢？」

一觉醒来，会不会连与乌列尔相遇都成了一场梦？

其实自己从未捡起那根羽毛，从未恋上天使，从未捨弃人类的身分。

「如果这一切都是梦，那我寧可不要清醒。」

一抹湛蓝气息温柔地拍上普利欧的头上。

「不可以执着地认为眼前的幸福便是自己的一切，你还可以拥有更多。不过，在那之前你得先学会怎么不被眼前这位所玩弄才行。」

「...玩弄？」

男子哈哈大笑，才让普利欧意识到自己完全被带走了节奏。

「真是太有趣的孩子了。原来乌列尔喜欢比较笨一点的吗？」

「那么我就失去竞争力了呢。」

就连青鸟也在一旁帮腔，湛蓝气息则是轻声一笑。

普利欧一脸委屈又不满地看向男子。

「所以您到底是谁？」

「...神赐予我的名字是加百列。我是神御用的传信者。」

「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你的体内并非青鸟本身，这个重大的秘密了。」

加百列调皮地戳了戳湛蓝气息。

「但是，告诉乌列尔这件事并非我的义务与责任。话虽如此，我也不想看见乌列尔痛苦，因此，让他亲自解决这千年来一直困住他的感情纠纷了。」

「可是，我没有听从您的指示...」

「那是因为我从一开始，就不相信乌列尔会因为你而改变什么。你只是个人类，况且体内又只是青鸟的羽毛，根本无法改变这么久以来都不曾变过的乌列尔。」

就像个大哥哥一般，加百列轻轻摸着普利欧的头。

「但是，你却大幅超出了我的预想。上次深夜造访你房间那次，我就感受到了乌列尔正在剧烈的变化中。他变得能够察觉他人对他的爱了，这是我们花了千年都做不到的事，而你轻易地做到了。」

「那也是因为乌列尔以为我是青鸟附身的人类...」

「但如果青鸟的羽毛附身在别人身上，那么决不会变成现在这样的结果。正因为是你，才会让乌列尔觉醒，才会让他重新怀抱对另一个人的感情。只有这点，你无须怀疑。」

普利欧抓起自己的一小撮瀏海，注视着其末端的湛蓝色。

「我现在所做的这些，都是有意义的吗？」

「这句问题的答案，你不是应该最清楚吗？」

不论你失败了多少次，最终，一切都会是最适当的。

即使是在迷惘的过程中也会诞生属于此时此刻的价值。

加百列说的没错。

普利欧自己，才是最看得清楚的那个人。

「嗯。谢谢您。」

「怎么突然这么好心，还来给他建议？」

「我可是天使。不过，最重要的问题是，看不惯旁边那小鬼头啊。」

加百列用眼神示意着乌列尔正躲在一旁。

青鸟不禁莞尔一笑。

「只希望他能好好想出个像样的答案了。」

「说的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