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叔的车子来得晚,好不容易停在路边。
从宥言换上装逼利器---身着玄色青竹的汉服道袍,背着蓝花包袱,单手负在身后,少年老成地迈着八字步往前走。
“喂喂喂,达叔,从宥言刚才说得媳妇是谁啊?”何圆圆跟在后面,没忍住,小声问。
达叔尴尬地笑了:“我也不晓得,这家伙没准是个神经病,在做花痴梦呢,你别理他。”
“噫~达叔您不老实,我都听出来一点猫腻了。若从宥言真是神经病,您会帮他?尚少会帮他?行嘞,我不问了。”
何圆圆从背包里摸出小型摄影机,咧嘴笑:“人是会说谎的,机器不会说谎!是吧,达叔?”
达叔那是打死也不肯承认自己说谎的,干脆咬紧牙关,修闭口禅。
何圆圆嘻嘻笑着,调皮地行了一个军礼,跳跃着跑至人群里,装作是一位热心市民。
从宥言行至影视大厦门口处,刚想摸出包袱里隐藏的青玉笔洗。
“喂~”达叔跟在身后,左顾右盼地小声说道:“你想好了再去做啊,你如果被吐沫星子喷死,可别拖累我们啊,我绝对不会从吐沫星子里捞人的。”
从宥言头也不回,“吐沫里暗藏的脏东西太多了!放心达叔,我不会把病毒带回家的。”
达叔皱眉,很想说,那还不是你家呢?想和少爷成亲?下辈子吧!
这边从宥言已经行动了,他轻轻敲击着玉璧,喃喃自语:“媳妇送给小可爱的房间果然气派极了!那么,好戏开锣、优伶登场啦!”
玉璧被从宥言敲响的瞬间,兰夕影视大厅里差点变成雕塑的二人齐齐转身,根本不管那些蓝布围栏,深一脚浅一脚地往玻璃门外走去。
门口的警卫不敢阻拦二人前进,一边推搡着记者,一边呼叫保卫科长。
从宥言悄悄扣了一把银针在手。
叶姐和男孩目光呆滞地继续前进,同手同脚,关节部位咯噔作响,一直走到从宥言跟前,噗通一声跪下了。
动作整齐划一,眉头都不带打颤了。
只是下跪的声音颇大,震起一地尘埃,将周围围观的群众唬了一跳,何圆圆兴奋地往前挤,手里举着小巧的摄影机,在人群的缝隙间寻找着角度偷拍。
从宥言食指竖起,横在鼻下,轻轻扫过,遮住笑意,道:“不年不节的,我可没有红包给你们,快快请起。”
叶姐的眼中闪过翻滚的黑影,双目不由自主的流出泪来,她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住的头颅,只会蓬头散发地不断磕头:“神医,救命啊!救救我,救救我!”
何圆圆一边拍摄,一边暗想:这女人,平日里跋扈惯了,居然得罪了这尊菩萨,实在是---一个大写的惨字!
装模作样了半天,总算是出了一口恶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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