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想起来,黄花菜都凉了。”邵华道,“地址他们三知道的,我已经把钥匙给老二了,让她安顿下来,挑一天老三有空,他们三一起去瞅瞅。”
翌日一早,周六,邵华起了个大早,买了很多海鲜,螃蟹、虾、鲍鱼……
中午,秦厉跟邵美婵是被饭香馋醒的。
邵美婵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看了眼饭桌,一桌的好菜,“妈,今天怎么做这么多菜。”
“就是。”秦厉道,“老大老二不在,做这么多吃不完吧。”
“不多。”邵华道,“别看种类多,分量却少,我寻思着多做点,你们都尝个鲜,剩下的做生腌,寄到京市去,也让老大他们尝尝。”
邵美婵凑趣道,“是该这样,不多做点好吃的堵住他们的嘴,省得又说他们一走,咱就背着他们吃好吃的了。”
秦厉噗嗤乐了,“还真有可能,得多给他们寄点,不然念叨得我们耳朵痒。”
邵美婵捏起一只螃蟹,三下五除二地拆开,把鲜嫩洁白的蟹肉塞进嘴里,吃蟹的同时,忍不住联想到,以前邵美琳捉的那两只被邵华油炸了的,叫皮皮和点点的小螃蟹,道,“也不知道他们现在在干嘛。”
邵美琳踮起脚,帮着冯翠翠把她那些大包小包放到火车的行李架上,搬完东西擦了把汗,“翠翠,你这是上学还是搬家,这是把锅碗瓢盆都带来了吧。”
冯翠翠也累的虚脱了,“我是我们家第一个考上大学的,也第一次出远门,我妈担心这担心那的,给我收拾了一堆东西带上,小到擦脸的毛巾,大到暖壶,只要她想到的,都让我带上,也不想想,我哪用得着这么多东西,再说了,这些东西京市又不是买不着。”
邵美琳吐了吐舌头,幸好邵华没有喜嫂这样想一出是一出的毛病,不然她带的东西肯定不比冯翠翠的少。
从兴市这边坐火车去京市,少说要坐七八天。
一群小少年,刚开始还是很兴奋的,但是兴奋劲一过,都觉得无趣极了。
邵美琳叹口气,“我现在看车窗外那些景色看到想吐。”
王璩道,“我是吃火车餐吃的想吐,来来回回就是那个样,而且不年不节的,火车上居然有卖饺子的。”
冯翠翠呛他,“那你还不是吃了不少。”
另一旁的方一诺听到邵美琳说想吐,默默地去找乘务员要了一搪瓷缸子的热水,递给她,“喝点热水,就不会想吐了。”
邵美琳没好意思跟他说,自己说的想吐不是真的想吐,只是形容一下,接过他递来的水,囫囵喝了两口。
又熬了两天,可算到站了。
一下火车,邵美琳就使劲地伸了个懒腰,“可算熬出头了。”
坐火车肯定不好受,颠簸而且梳洗不方便。
下了火车,五个孩子都松了一口气。
毕竟是第一次来京市,几人都充满了新鲜感,哪怕是人流涌动的京市火车站,他们也看得眼也不眨。
王璩道,“咱们先去哪啊?学校吗?”
大家纷纷看向邵美琳,以她马首是瞻。
邵美琳乐了,“先填饱肚子再说吧。”
一行人正准备往外走,突然耳畔传来一个男声,“几位小同志,请留步。”
几人一怔,停下脚步。
喊住他们的是一个身高一米七多,皮肤白皙,长相清秀,年纪大约二十五的男子。
此人外貌清俊,嘴角一直带着笑,看起来颇为和善。
冯翠翠登时忘了出门前喜嫂千叮万嘱的‘别搭陌生人的话’的叮嘱,笑吟吟地脆声道,“大哥,喊我们做啥呀。”
他们一群都是十八岁上下,算是青年了,也就家长一直把他们当小孩,喊一声大哥也不过分。
这位大哥挠了挠后脑勺,一副憨厚的模样,“你们叫我韩大哥就好。”他顿了顿,道,“我拦下你们不为别的,其实吧,我是想找你们问路的。”
“问路?”邵美琳挑了挑眉毛。
“嗯。”韩大哥重重地应了一声,“你们知道京华路怎么走吗,我要去那的图书馆。”
冯翠翠一听是问路的,连忙摆手,“韩大哥,你问错人了,我们也是第一次来京市。”
“第一次来京市吗?”韩大哥讶异道。
秦磊接话,“对,我们五个考上了京市的大学,是来上大学的。”
“哦,原来是这样。”韩大哥笑眯了眼,夸赞道,“难怪我看你们几个气质不俗,原来都是大学生呢。”
被这位韩大哥一夸,冯翠翠的小尾巴都能翘到天上去,她又是个自来熟,一点不带磕巴地把她们几个上的大学,还有现在要找饭店吃饭的事告诉了韩大哥。
韩大哥听完连连点头,“原来是这样,我跟你们几个一见如故,这样吧,我请你们吃饭好了。”
冯翠翠虽然自来熟,但也知道无功不受禄,连连摆手道,“不用了,韩大哥,你请我们吃饭,不仅浪费钱,还耽误你时间。”
王璩接嘴道,“就是,你不是还要去找什么图书馆吗。”
韩大哥笑笑,“没事,我去图书馆只是想找本书,也不是什么急事,主要是和你们几个投缘。”
他脸上露出和善的笑意,“我虽然不是京市人,但是也来过京市几次,尝过不少好吃的,京市除了烤鸭以外,有家叫东来顺的涮羊肉也是一绝。”
韩大哥的目光似有若无地扫了五个人一圈,落在了冯翠翠身上,“我有幸吃过一次,那羊肉片成薄片,肥而不油,瘦而不柴,往羊骨头熬的浓汤锅底里一涮,捞出来,再沾上芝麻酱,那味道,简直了。”
邵美琳一行人本来就饿,被韩大哥绘声绘色地这么一描述,冯翠翠跟王璩两人的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冯翠翠一个劲地拉着邵美琳的衣角,撒娇道,“咱们就去吃涮羊肉吧。”
邵美琳拍拍她的手,跟方一诺对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