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加入了皇天教,凭借一身渊博学识和能言善辩发展出了大量的信徒。
张心晦似乎又回忆起了那之后和书院老师的争吵。
“张心晦,你怎能入了皇天道?还跟着他们传播教义?你知不知如此一来,你就是邪教妖人,一辈子也考不了科举了。”
“老师,我已经考了快30年了,人生有多少个30年?”
“那也不能和邪教沆瀣一气,你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我不是没拼命读过书,我也想着有朝一日飞黄腾达,可以治国安民。”
“但那些士绅豪右,那些名门武者他们给我们机会吗?他们读的书有我多吗?”
“他们只要花一点点银子,就能把我们应试的名次都挤占掉。”
“他们花最低的银子从百姓手里收粮,然后联起手来拉高粮价,趁着天灾人祸就能把百姓的田都给占了。”
“你去问问城外那些百姓那些流民要什么?他们只是想要吃一口饱饭,他们只是有一块田养活自己。”
“但他们一辈子劳劳碌碌,他们种了一辈子的田,最后却连自己的儿女都养不活,这合理吗?”
“为什么会这样?因为这些士绅豪右,这些武者在玩他们。他们只要花一点点手段就能让穷人们一辈子做牛做马。”
“老师,读书考科举有用吗?”
“朝廷管不了他们,但皇天道能管。”
“大汉国运衰败,没我的用武之地,但皇天道有……”
“只有皇天上神,才能让我施展这一身才华……
朦胧之中,那说话的身影转过头来,似乎看向了此刻的张心晦。
过去、现在似乎在双方的视线碰撞上产生了交汇。
张心晦感觉这一刻的自己似乎真的过去的自己产生了某种交集。
但当他还想要认真再看时,黄色的云雾一卷,朦胧的呢喃声再次传来,画面又再次发生了变化。
气流扭曲、涌动。
张心晦似乎已经彻底沉浸在了这变化之中如痴如醉,那些颠倒畸变、却又完美融合的画面令他越发着迷。
此刻出现在他面前的是一名白发苍苍,穿着蓝色制服的自己,就如同是未来老年后的张心晦。
这张心晦看上去已是老态龙钟,眼中满是对生活的绝望。
他看着此刻的张心晦,开口大喊道:“阻止……楚齐光!”
“不然整个世界……都会被他买下来……”
“大气、海洋、阳光、土地……一切一切……所有都会属于他……”
“人也好……妖也好……从出生开始就会欠他……”
“工作……需要一辈子的工作来偿还他……哪怕死后也不得安宁……”
“阻止他!一定要阻止他!”
黄色的云雾再次翻涌、旋转,眼前的画面虽然已经消失,却给张心晦留下了深刻的映象。
哪怕仅仅是模糊的幻影,他都能感受到对方语气之中的那种绝望。
‘这是未来的我?还是皇天上神的预言?’
‘但不论是哪种……这都是毫无疑问的神谕。’
这一刻张心晦身心震动,如此明确而又清晰的神谕是过去的他从来没有遇到过的。
与此同时,一股股黄云从他口中传出,化为丝丝缕缕的气流环绕在他的身上。
一种超越了一切凡物的气息从那黄云中传来。
一种明悟涌上了张心晦的心头。
‘此非凡物,乃是来自皇天世界的恩赐。’
随着黄云逐渐覆盖张心晦的身体,他的神情也愈加癫狂,语气之中满是狂热。
他颤抖着双手,看向了罡气层之外的方向。
“超越了上下四方,往古来今的皇天啊。”
“过去存在、现在存在,未来也会存在的至高主宰。”
“您的仆人在这里向您发誓,我一定会完成您赐下的使命。”
……
永安18年,12月上旬。
蜀州,兰河谷地的妖村。
此时的妖村和数月前的模样已经截然不同。
有着水泥、种田者、劳动者的应用,大片的房屋已经造满了大半个整个谷地。
气血管路连接到了谷地的各个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