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戏散场,萧池年回到自己的寝宫。木制的宫门“嘎吱”一关,他便浑身发软栽倒在地,昂贵礼服下是控制不住痉挛的身躯。他像一条被穿在竹签上的蚂蚱,徒劳而疯狂地扭动着四肢。
端茶来的宫女吓得尖叫:“殿……”
他已飞身而起,半挂半倚在少女身上,用手死死捂住她的嘴:“不要叫……”
他说话有气无力,灼热的气息就喷在少女耳畔,暧昧到仿佛是勾引。
宫女懵懵懂懂地点头,脸颊烧得绯红:“殿下不适,奴婢扶殿下去休息。”
萧池年点点头,由她拖着挪到床上去。
他一躺下,便真是什么都不知了。宫女期期艾艾地在床边站了一会儿,看他的确没有招自己侍寝的意思,这才死了心往外走。
“等一下……今天的事,不能告诉任何人。这是我们的秘密,懂吗?”萧池年梦呓般道。
宫女的心立刻又雀跃起来:“奴婢晓得了!”
她蹦蹦跳跳地离开,让男人几乎起了杀心。这个婢女太不会遮掩,迟早会暴露他的。可惜他现在身受换血大法的影响,没能力亲手了结她……他一定……他一定要……
萧池年在床上滚来滚去,额头密密麻麻的冷汗洗掉了他今日特意画来掩饰脸色的妆容。苍白的米粉下,是青紫到诡异的皮肤和纹路清晰的血管,像一片盘根错节的老树长在脸上。
陈惠君的脸庞在脑海中闪过,她怒气冲冲道:“萧婉婉的血怎么才这么点!我的儿子,应该是血统完全纯正的皇子!”
陶罐一罐接一罐地被摔碎,陌生血液进入身体的感觉冰凉刺骨,宛如缠上一条又一条吐着红信子的毒蛇。萧池年浑身都在发抖,陈惠君却捧起他的头颅:“欲成大事,必苦其心志,劳其筋骨。我儿会成为楚国最好的储君。”
他会是楚国最好的储君。
这句话仿佛是梦中不断呼唤的呓语,支撑着他熬下去,熬下去……
宰相吴庸回到府中,大儿子吴伦已殷勤地迎上来:“父亲今日劳累,儿已差人准备了热汤与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