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卫们即刻收拢,将马车包围得水泄不通,过了许久也未曾见人再次出手。
项栩长叹一口气,盖棺定论道:“估计刺客偷袭不成,已经跑了吧。”
这场闹剧开始得快,结束得更快,仿佛戏台上匆匆走过的配角。
苏芷北稳稳地盯着他,表情耐人寻味。
项栩不急不缓地重新坐下,抖抖长袍,大义凛然道:“这些也是为殿下好。”
安排一个莫须有的刺客,不过是为了印证苏芷北的身份,巩固她的地位,也让宫里那位收束些手脚,不至于痛下杀手。
陈慧君一边听着禀报,一边拈花冷笑:“可把项栩急的,这种病急乱投医的招数都使出来了。”
“皇后娘娘,您看应该……”
“由着他去。”女人不甚在意地拢拢鬓发,“一个刚回国的帝姬又能搅出什么风雨。”ρΘ1⑧sм.cΘм(po18sm.com)
众人行到尼姑庵门口,燕惊寒扶着苏芷北下车,庵主早已恭候在旁:“静宜在禅房诵经,苏施主请随我来。”
燕惊寒也附身跟上。
众人穿过宽阔的庭院与长长的回廊,只有庵主布鞋踩在青石板上的低沉回响。
“静宜已经很多年没有见过外人了,心智时好时坏。”她续续地诉说,“和她同房的静心常听见她半夜梦话,一直叫‘婉婉’‘婉婉’,想必是殿下吧。”
苏芷北不置可否。
到了禅房,庵主推开门,一道光照进昏暗的房间,显露出蒲团上一个静坐的灰色人影,身形纤瘦,孱弱如蒲柳。
少女向里走去,一直走到她面前,静宜都未曾睁眼,仿佛陷在自己的世界中,不闻外界。
苏芷北低下头,看到她纤长的睫毛投落下阴影,鼻子又挺又翘,虽不施粉黛,却也是难得的美人,因在诵经,另有一层寡淡出尘的气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