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他的并不是领路人,而是拉着苏芷北的首领:“一队二队留,其他人跟我走。”
这并不是如何温润的声音,像磨刀石般沙哑,利落,毫不留情。
他口中喃喃有词,苏芷北感觉自己的身体突然变得很轻很轻,一阵风把她往阵法外吹。在她回眸的最后一秒,她看到骤然撤出六个人的阵法如泡沫般被层层巨木碾碎,飘零的木屑中夹杂着淅淅沥沥的血水,像一场盛世烟花,在眼前爆裂开来。
红中带绿,绿中带红。
下一秒,是久违的天空。
首领拉着呆愣的她,头也不回地逃向远方。
中年人皱了皱眉,挥散眼前扰人的烟雾,终于在木笼外圈找到几张瞬移符。
想来是他们借着阵法溅射出的漏洞,趁烟雾弥漫,把符纸传送出去,关键时刻可以帮助他们瞬移出圈。
可惜呀可惜呀,送掉了三分之二人的性命才得以拖延出这一瞬间,如此断臂式的自救方法,又能用几次呢?
六人飞了许久,终于找到个隐蔽的山洞暂作休息。
黑衣人们都不同程度地负了伤,有的是建阵的时候被巨木划的,有的是出逃的时候被能量炸的。
他们互相上药,有序而平静。
苏芷北完好无缺地坐在人群中,脑海里全是刚才回眸那一眼,身体竟忍不住地开始发抖。
她从一开始就是名门子弟,做任何事,参加任何比赛,永远都被教导友谊第一,比赛第二,b武从来是点到为止。弟子间恭谦礼让,师尊间即使有恩怨也是嘴炮解决。
但幽冥殿不同,它撕开这个世界繁华热闹的表象,去给她看所有不近人情的冷漠。
在这里,人只是工具,可以为了钱奉上大把大把的鲜血,可以漠视一切感情与礼教。
首领看着苏芷北苍白的脸色,一边运功,一边不咸不淡道:“姑娘如果有起死回生之法,救他们回来亦未尝不可。”
苏芷北瞪他那一眼,可以说是穷尽了一生的愤恨和恶毒。ρΘ18乄.νιP(po18x.vi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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