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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有雪 第62节(2 / 2)

北方有雪 纵虎嗅花 6621 字 2023-02-08

她搓揉了几下,等起身,才发现贺图南歪椅子上睡着了。

展颜不禁弯腰,她凝视着他,他黑了许多,所以耳垂那的小褐痣也跟着不显了,眉目倒和以前一样,很英俊,可他不像个少年了,真奇怪,好像昨天还不是这个样子,今天就变了,肌肤看上去硬硬的,坚不可摧,他的身体似乎一下就褪去了青涩,像个……男人,展颜脑子里冒出个词,她脸也跟着一热。

贺图南呼吸均匀,他睡着时,睫毛格外显长,嘴唇抿着,眉心那不够舒展。

展颜就这么一直看着他,他嘴巴上,还有没擦干净的油渍,他也没那么讲究了。

她一点不觉得什么,她摸了摸他的头发,有些扎掌心。

贺图南睡得很沉。

她心里微微颤抖着,往下,往前,再倾了倾身体,湿热的呼吸喷到他眉心,她亲了亲那里,顺着鼻梁,她觉得他鼻子好膈,像一座秀挺的山峰。心口那窝着非常强烈的东西,几乎要喷薄出来,展颜浑身都跟着抖,一双手,不觉按在了椅子上来寻找支撑。

她找到他的嘴唇,她不会,完全靠着本能厮磨,蹭来蹭去。

贺图南被她弄醒了,他睡得发晕,眼皮撩开条缝,他猛得惊醒,两只眼变得清明,却一个字也说不出。

“我想吻你。”展颜对上他的眼,下意识说道。她哪儿学的这个词,她自己也不知道。

贺图南没疯,也不能疯,他霍然起身,把展颜搡开了。

第48章

展颜像做了错事,呆立片刻,端起盆就往外跑,贺图南跟她出去,他看着她洗,她不抬头,一遍又一遍漂短袖。

她的内衣裤都是趁他白天出去,天气热,在屋里阴干。

等到回屋,两人都还没说话,气氛一下变了。

贺图南在屋里扯了个布帘子,每天晚上,她烧盆热水,在帘子后头擦洗,这时,他就在过道里站一会儿,蚊子透过腿毛也咬人的。

展颜在灯下看自己,两腿并着,毛发油黑蜷曲,比先前茂盛,好像掩盖了一个幽深曲折的洞,她都不知道里头长什么样子了,乳/头红红的,像杏花打苞,她观察自己很久,心里说不出是厌恶还是喜欢。

等贺图南进来,她哪儿都湿漉漉的,眉眼漆黑。

她不看他,屋里只有破电扇响,外头过道时不时有人声。

“颜颜,”贺图南刚开口,她换了坐姿,两只白腻的胳膊搭桌上要做题,身上是件无袖棉布衫,老家的衣服,不知道怎么又掏出来穿,上面是土气碎花,腋下那挖的大,阔得很,从侧面能瞧见没穿文胸的乳,风扇一吹,那布料便贴着白的山丘起伏一阵,又离开,反复如此。

这段时间过得太紧,争分夺秒地过,他也不知道哪里出的错。人跟人呆久了,有些东西好像就得发酵。

他现在连看她,都得找会儿正确的方向。

“别急着做题,我有话跟你说。”

展颜垂着眼,睫毛倏地一抖,嘴抿着,她握笔不动。

贺图南说:“你长大了,但在我心里,你还是那个小妹妹,我乐意照顾你,就像老徐一直都很爱护他小妹一样。”

“你为什么老喜欢扯徐牧远?”展颜咬起笔,她倒不乐意地睨他一眼。

贺图南说:“我只是打个比方,这些天,你一直跟我呆一起,可能有时你做什么自己都不清楚,纯粹是青春期冲动……”

“我不想听了,”她打断他,“我要学习。”

“那我再说最后一句,以后,”贺图南声音很坚决,“你不能再做那样的事情。”

“我要是做了呢?”展颜转头,她花瓣一样的嘴唇,翕动着,“你就不要我了?不管我了?”

贺图南真想揍她一顿。

“这是两回事。”

“你有喜欢的女生,是不是?”展颜捏紧笔。

贺图南抬眉,嗯了声。

“那天我问你留不留北京,你说不知道,是你不知道人家去哪儿吧?”她一下就酸了,酸得心里冒泡,咕嘟咕嘟,全开了,脑子活络得离奇,什么相干的不相干的,都能串一起。

她说完,又羞,又气,那他跟她算什么呢?她跟他一分钱关系都没有,他干嘛多管闲事,他还要跟她住一起,好伟大呀,展颜从没此刻这么想挖苦人,以前,她一直怀疑孙晚秋哪来那么厉害的嘴,机枪似的。

现在,她也想当机枪,扫射贺图南。

贺图南看着她,点点头:“对,以后她在哪儿我在哪儿,你问完了吗?”

他这么说,展颜心里更难受了,她说不出,形容不来,像走到悬崖边本来想叫人拉一把,可这人,抬脚一屁股把她给踹下去了,坠个不停。人长大了真糟糕,她为这种事喘不动气,她想霸占着他,这念头几时有的她自己也不清楚,但有了就有了,她越想越气,站起来,手一伸:

“你还我的野鸡毛!”

贺图南看她真是孩子气,不说话,任由她发脾气,火气发出来就好了,他一直没敢细问她被绑那几天怎么熬过来的,只在知道爸出事时,她发泄过一次,哭得像小鬼。

展颜见他不动,愣了愣,好像意识到自己幼稚可笑,她就不说话了。

屋里安静一会儿,贺图南把钱交给她,说:“放盒子里,你收好。”

他都是凑够整的,就去银行存起来。

乡下管钱的就是当家的,展颜闷闷看了眼,想说什么,贺图南坐一旁去弄习题集的事了,这件事他需要老徐,但他得先搞个目录出来。

夜里,展颜热得睡不着,她起来解手,屋里放着贺图南买的夜壶,她每次都害臊地提了短裤赶紧拿纸壳给盖上,早晨起来时,贺图南已经把夜壶刷得干干净净,又放那儿了。

他什么都能给她做。

可他却喜欢别的女孩子,夜晚把她的情绪放大,那么热,她却想起一九九年的阳历年,天可真冷,三矿爷爷的毛驴车,消失在光里,她那时总担心三矿爷爷看不到路,爸的摩托车,只给他照了一段路,巧合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