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含泪问宴鹤临,“将军,你是景耀多少年?”
宴将军咳了一声,倒是明白他的意思,“景耀十三年。”
傅履心又开始抽抽了。他勾着手指头,“景耀十二年是我,景耀十三年是将军,景耀十四年是随狗,景耀十五年是班狗——”
他委屈的道:“我以为岚岚等我多年,没想到,她一年也没有落下。”
随游隼此时才发现看傻子也有看傻子的乐趣。怪不得宴鹤临喜欢跟傻子呆在一块。
他脸上露出看笑话的神色,深深刺痛了傅履的眼睛。他便嘀咕了一句,“你笑什么笑,这么个年份和位置,我才是大房,你连二房都不是,只是个三房。”
这么一说还骄傲起来了,声音高昂起来,“对啊,你一个三房,妾室,你得意什么啊!”
随游隼讥诮的嘴角一僵。
傅履却突然明白过来了。
“我就算不受岚岚喜爱了,到底是她第一个喜欢的人,这里谁有我跟她相处的时间久吗?这里她只为我替别人打过架吧?没有吧!”
他哈了一声,立马有了平常不曾出现过的智慧。
“你们看什么看,难道不是吗?我就算是失宠了,也是大房啊,随狗现在连地位也没有,岚岚有了新宠,很嫌弃他的好不好。”
宴鹤临没忍住,笑出了声。盛长翼眼观鼻,鼻观心,手指头在桌子上敲了敲。
心情显然不错。
不过下一瞬间,他倒是领会到了傅履的实力。只见他调转枪头,直接道:“云王世子爷,您也别敲了,虽然您是皇室中人,我不能骂您,但您也不想想,我们都有帕子,就您没帕子吧?哈哈哈,岚岚肯定没送你什么东西,你倒是送的多,又送弓箭又送刀和书的——你个倒赔的。”
盛长翼脸色一僵。
没错,他们都有帕子,就他没有。
这帕子是他给小丫头的,她又给了他们,独独他没有。想来,自己也算不得是个得意人。
他站起来,准备走了。帕子也确认过了,笑话也看过了,他还有事情要做。
他站起来,宴鹤临便也站起来,“阿履,我们先走了,你没事便躺着吧。”
傅履哼了一声,他现在对宴鹤临也有怨气。
随游隼已然走到了门口,他觉得自己是闲的慌晕了头才在刚刚的情况下来的这里,简直浪费时间。
倒是傅履深觉他们此时不能就这么散了。
“好不容易聚一块,我们商量商量吧——岚岚都送手绢给班狗了,咱们得阻止啊,班狗他克妻,要是岚岚嫁给了他,不就要香消玉殒了么?”
他还是觉得,嫁给他最好。
他已经悔改了,阿爹阿娘态度也好了,他能照顾好岚岚的。
但是三个人里,没一个人听他的,好似就来看了场笑话,笑话看完了,便纷纷离场。
帘子一摇一摇,走了一个又一个,最终帐篷里只剩下他自己。
他撇了撇嘴巴,“——没一个是真的心疼岚岚。”
他看了看手里的手帕,又安慰起自己,长舒一口气,“没事没事,这也是好事,说明岚岚对大家都不在意,我还有机会。”
喜欢岚岚,是他坚持最长,也是最勇敢的事情了。他们把他看做是笑话,但是只要他有这颗心,终???究有一日,岚岚会看见他的忠诚。
……
这边,四个人倒是碰了头又散,那边的班鸣岐独得美人欢喜。他给折夕岚剥瓜子。
此时,折夕岚和班明蕊已经跟着宴七姑娘一众人去狩猎了。折夕岚今日明显感觉到姑娘们对她的热情。
昨日已经够热情了,但是今日热情更盛。
她向来没有什么朋友,还是第一次跟这么多姑娘一块狩猎。
班明蕊是个很开朗的姑娘,瞬间就跟众人交谈起来,反而是她,在一边听着,并不多话。
宴七姑娘很喜欢折夕岚,还跟她说南山的地形。折夕岚一边听一边点头,“我大概知晓了。”
宴七姑娘好奇,“我这么一说,你就能知晓这里的地形了?”
折夕岚摇头,“并不能一听就知晓。但是我来南山之前,表兄曾给我和明蕊阿姐一张南山的堪舆图。”
她道:“我将你说的话跟堪舆图对上,便能知道一二。”
宴七姑娘大为佩服。她就记不清路。折夕岚笑道:“我记路最是清楚,走一遍,就不会错。”
她骑着马,后面溜着用绳子串起来的猎物,道:“七姑娘,今日的猎物分你一半吧?感谢你为我解惑。”
宴七姑娘骑术算不得好,今日还没射到猎物呢。宴七就笑了,“我其实骑射还蛮好的,只是在你眼里算不得好而已,你等会,我认真起来肯定能射到。”
她小声道:“这里的猎物都是被人动过手脚的,不会让我空手而归的。”
折夕岚:“……”
她咳了一声,点了点头,“我知道,明蕊阿姐昨日跟我说了。”
京都贵人们,作弊也做得如此光明正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