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守溪选择性地公正了起来,他惩罚性地拧了楚映婵最敏感的腰肢。
仙子嘤咛闭目,神色幽怨。
“哦……小师姐还想作弊?”慕师靖恍然。
“我没有。”
“还敢嘴硬?嗯?”
“好了好了,我知错了。”楚映婵稍稍服软。
“错在哪里了?”慕师靖追问。
“错在……”
楚映婵想了想,小声地说:“错在相信了这出卖师父的花心萝卜。”
“师父说什么呢?”林守溪微笑着问。
“没什么。”楚映婵抿了抿唇。
少年少女群起而攻,楚映婵双拳难敌四手,很快在他们的攻势中连连讨饶。
慕师靖心情大好,她觉得,她过去总被欺负,一定是因为太过正直了。
梳好头发,挽好发髻。
三人收拾细软,一同出门,离开了西净城,牵着独角驹走上了西行之路。
出了古城,荒凉感再度扑面而来。
马车留下车辙。
车辙流向衰草枯黄的荒外山谷。
风沙弥漫。
……
水滴滴入瓶中。
涟漪一圈圈散开,无数的气泡从水面下翻涌上来,令蓝色的液体变成了白色,纤细的琉璃针管取出一丝白液,精准地滴入一个圆形的瓶中,瓶子轻微震动间,霜结满了杯壁。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直至完成最后一个步骤,少女的手依旧一丝不颤。
“真棒。”
尹檀拍了拍手,说:“师妹学起东西来可真快,短短一天功夫,就将炼制冰雪之精的流程琢磨透了。”
“是师姐教的好。”
小禾取下了蒙着口鼻的面罩,露出了清澈动人的容颜,她对尹檀笑了笑,恬静温柔。
她来西疆许久了。
这些日子对她而言很是平静温和。
早上,她浸在书阁里,读着师姐收藏的书本,这里藏书丰富,她非但不挑,还帮着修复了好几本残破的古籍孤本。镇守传承的影响下,她读任何书都很快,她的思维像是一柄平推出去的剑锋,别人眼中晦涩艰深的句子,她轻易就能读懂。
久而久之,过去总喜欢争强斗狠的少女,静坐窗边读书时,透着难得的书卷气,清雅娴静,眉目端柔,一如斜插釉白瓷瓶中的纯色花束。
午后,她则会去当师姐的助手,帮她一同做各种各样的机械装置或者炼金,师姐用以实验的屋子很大,各种设施一应俱全,看上去很是严肃、精密,于是,靠窗放置的凋像就显得尤为格格不入。
“哦,这个啊,这个是祖师之像,我遇到困难的时候,可以给祖师拜拜,求他老人家保佑一下。”小禾第一次问起时,尹檀是这样回答的。
“有用吗?”
“当然没用。”
尹檀理所当然地说:“有没有用重要么,人在困境中时,总要找点心灵慰藉,对吧?”
小禾轻轻点头。
之后,她跟着师姐一起开启了忙碌而平静的生涯。
尹檀对这个小姑娘颇为满意。
“过去这里忙的时候,我也想过要招人帮忙,可招来的人一点吃苦耐劳的精神都没有,不过是每天要从辰时干到亥时,他们就受不了了,跑的一个比一个快,哎,现在的年轻人真是让本师姐失望。”尹檀说:“还是小禾好。”
“我哪里好?”小禾问。
“小禾愿意读书学习不说,还任劳任怨,陪师姐不眠不休地做研究,最重要的是,你是我的小师妹,我不用付月钱,多好。”尹檀竖起拇指。
“谢谢师姐夸奖。”
小禾知道师姐是在与自己打趣,况且,她并不觉得累,看到亲手做的木麻雀在空中飞来飞去,最后停回她的肩膀时,她感到难言的开心,仿佛停在肩膀上的,是一只鲜活灵动的生命。
傍晚时分,小禾难得地会去逛逛街,休息一会儿。
西疆格外荒凉,妖魔们都不太愿意来犯,这里的百姓生活清贫但也宁静。
街道如西疆的风土人情一样笔直,它并不曲折,但哪怕只是简单的小径,她都能一边吃着糕点,一边独自兜兜转转好久,丝毫不厌烦眼前重复了数次的景致。
夕阳落山时,从河边眺望,可以看到荒外独有的长烟落日。
她来到河边,一如既往地褪下鞋袜,将小巧精致、青络暗隐的玉足浸泡在沁凉的河水中,冰冰凉凉的触感浸透她的身躯,她抬起眼眸,望向落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