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瓣纠缠,香津暗渡。
慕师靖知今日难逃洞房,她不想作那扭捏的小女儿之态,所以反其道而行,一鼓作气,干脆霸道,绝不可在气势上输半寸。
她吻了一会儿,没料到索吻这般快美,亦是娇躯如火意乱神迷,她竟直接将林守溪推倒在地,骑跨在他腰上,如花豹捕食般继续吻他。
待少年少女的唇分开之时,这位平日里清冷的小妖女已是面颊潮红,索吻犹如饮酒,她以此壮胆。
“你……”林守溪震惊于她的主动,一时竟不知做什么。
“你什么你?”慕师靖冷冷道:“我可不喜欢你,我只是心系师尊安危,为了师尊,这区区鱼水之欢又算得了什么?你……可别让本姑娘失望。”
“慕姑娘……得罪了。”
“得罪?少假惺惺的,戏都演到这里了,还谈什么得罪不得罪?将它演完,别前功尽弃。”慕师靖再度吻来。
她不敢有一刻停歇,生怕停下来就会生出怯意,林守溪似也看出了她的心思,也任她霸道,不予抵抗,待到少女衣裳半敞,罗裙半褪之时,慕师靖无意间瞥了眼窗外,却是怔住。
“怎么了?”林守溪问。
慕师靖不说话,只痴痴地看着外面。
林守溪同样起身望去。
窗外,如海的雾气已经散尽。
慕师靖后知后觉地明白,原来掀开红盖头时,婚楼已解,后续的洞房只是她心中天人交战出的臆想……她多戏了。
若是过去,她定不会这么做,原因无他,只是不懂,如今,她接受了楚映婵与小禾的双重浇灌,知识已然饱满,谁料聪明反被聪明误。
“还愣着干嘛?快起来!”慕师靖双臂环胸,小老虎般大吼。
“……是你压着我。”林守溪低声道。
慕师靖触电似地起身,整理衣裳,一边整理还一边庆幸道:“还好本姑娘慧眼如炬,及时发现,省得日后悔恨。”
林守溪看向外面。
外面赫然是一片巨大的院子,他来时的长廊也笔直地横在不远处,仿佛一道泾渭分明的线。
风再次吹动榕树。
慕师靖整理好了衣裳,垂着螓首,抿着红唇,一脸委屈地碎碎念念,埋怨着林守溪的不道德。
林守溪也没顶嘴,只是低头沉吟,道:“既见真情,雾散云消……是这竹牌写错了么?还是说,慕姑娘……”
慕师靖见林守溪视线移来,又急又羞,道:“我才没有!我只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哼,倒是你,罪行累累的林公子,你没有假戏真做,见色起意吧?”
听着这小妖女阴阳怪气的话,林守溪笑了笑,说:“当然没有。”
“没有最好。”慕师靖点点头,云淡风轻。
云雾散去,两人一同下楼。
先前拜堂的场景宛若一场幻梦,唯有这座婚楼的布置昭示着一切曾真实地发生过。
走到门口时,慕师靖回望红楼,眼眸似水,她檀口微颤,最终只是冷淡道:
“演得还不错。”
“彼此彼此。”林守溪用平静的语气说出了客套的话语。
……
雪山。
席卷大地的风暴并没有波及这里,这里的天空晴朗得很适合睡懒觉。
三花猫蜷着粉嫩垫子的猫爪,趴在苍碧之王晶莹剔透的心脏上,露着雪白的肚皮睡着觉,忽然间,它不知是梦到了什么,竟猛然惊醒,一个翻身坐直,尾巴敲得宛若旗杆。
等它意识到刚刚是在做梦后,尾巴才重新柔软地垂了下来。
“奇怪,怎么会做这样的梦……本尊竟梦到林守溪与圣子殿下成亲了,这,这也太荒唐了。”三花猫喃喃自语。
它用爪子踩着苍碧之王的心脏,回想着梦中的场景,愈发模糊。
它倒是记不得梦的具体内容了,只记得那个可恶的梦在最关键的时候断掉了……这是什么意思呀?后面的内容是要花钱的吗?
三花猫不停地拍打着自己的小脑袋,怎么也想不起来之后发生了什么。
想不出来它也就放弃了,反正它可以自己写。
三花猫立刻展开了思维长卷,从中选中了圣子受难记第9卷 ,提笔就写。
“是啊,写了九卷也该写个结尾了,这个结尾就以林守溪与圣子殿下冰释前嫌,和睦共处,最终欢天喜地结为道侣最为终章吧。”三花猫大发善心地说。
三花猫下笔如有神。
它是用冥想写书的,所以写起来尤其快,不到一个时辰,洋洋洒洒数万字的草稿就已写就,一眼望去艳冶非常。
写完之后,三花猫很是满意,只觉得这结局甜美极了,反复品读后在后面加了三个字:全书完。
写完这三个字后,三花猫心中又有一阵淡淡的失落。
回顾九卷史诗,宛若见证了传奇落幕,它也感到一阵波澜壮阔的力量在心头翻涌,仿佛它也是传奇本身。
趁着这股劲头,三花猫立刻跳下了心脏,跃入群山之间,继续去与那些居住在山洞深处的怪物磨砺、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