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从傅自倾车上下来后,雨珊珊地下起来了,像在为她哭一场,宁城的第一场梅雨落下,是梅雨季到来了。
楼道里只有微弱的感应灯苟延残喘,安薏靠在墙上又滑下来,把头埋进膝盖,小声的哭泣,眼泪往下淌,淅淅沥沥的如同外面止不住的雨滴。
在微弱灯光下是闪着透明的水晶珠,一万点委屈全部无所遁形。鼻尖眼圈都泛着红,是露水打湿七月的玫瑰。
酸酸涩涩的大雨也降落在她心里,潮湿又晦暗,满心满意里的每一片柔软棉花被打湿,然后沉重如铅如石般将她打碎。一颗痴心融化降落最终消失在土里。
安薏整个人像大病了一场,像蔫了的玫瑰花,有些无精打采,却透出一种苍白无力的病态美感。
其实傅自倾这几天都有给她发消息,问她那天安全到家了没有,还有一些零零碎碎的,傅自倾这个人虽然表面上看上去冷冷清清却不少言寡语,之前一直在微信上聊的热络,安薏索性关了手机懒得去看,一条都没有回复。
今天是周五,请假了叁天的安薏打起一点精神来回学校上课,周五没有傅教授的课,是地中海的田教授的课,正如他的姓氏,田教授带着一种泥土般的质朴气息,他本人连带着教授的课程都简朴木然又索然无味。
安薏在上课铃响前一分钟准时到了教室,一走进来,阮初棠笑盈盈地向她挥手,亲热地拉她到自己旁边的座位坐下,安薏拿出上课要用的课本,阮初棠迫不及待的勾住她的脖子问:“如实招来,你这几天怎么没来上课,去哪了?”
安薏被她逗笑了,拉下她搭在自己脖子上的手,回答道:我被渣男甩了,这几天一直待在家里,不过现在已经没事了。
阮初棠惊讶地张大了嘴巴,八卦之魂熊熊燃烧,田教授正走上讲台,安薏赶紧捂住了阮初棠的嘴。
这堂课上得及其冗长又无味,安薏努力克制住想要走神的意念,在本子上写着笔记,一旁的阮初棠早已昏昏欲睡,安薏时不时用手肘轻轻推她几下,“棠棠,别睡了,你学分还想不想要?”
阮初棠这才想起来自己心里千万个问号,用课本挡着脸,凑近安薏小声地说:“你快告诉我吧,是谁这么不识趣,把我们安大美女给甩了。”
安薏耐不住她满满探究的眼光,淡淡的说:“是个不负责任的男人。”
“唉,男人都是大猪蹄子,谁还没遇到几个渣男呢,我去帮你报仇,去划他的车,往他身上泼油漆。”阮初棠一副咬牙狠狠的样子,义愤填膺地像感同身受。
安薏看她这副样子,彻底被逗笑了,一扫之前的坏心情,露出了明媚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