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不信由你!”桐桐说着,就又抓筷子,不能剩饭,尽量不去看他的豆腐脑吧。
二皇子就问说,“折子上大差不差,都是事关那些老臣。你怎么答的?”
桐桐就说了,“跟他们说那么多废话干什么?不外乎都是看中自己的利益而已。于国无益,何必费口舌。在解决问题之前,叫他们别闹腾就完了,还要如何?”说着又问二皇子,“你写的什么?”
二皇子没言语,若有所思。他在那搅啊搅的,搅的那豆腐脑都实在没法看了,这才放下勺子,“告辞!”
站住!
二皇子皱眉:“干什么?还没赐婚呢?摆的什么太子妃的谱?”
桐桐瞪眼,指着豆腐脑,“吃了再走。”
二皇子看了那豆腐脑一眼,满眼的嫌弃,但还是端起来咕咚咕咚给喝了。喝完给桐桐留下一句:“真难吃!”而后走人了。
“慢走,不送!”
爱送不送。
这个才走,桐桐才夹起来一个千层卷,就听到呼喊声:“让开,林三呢!”
四公主来了。
后面还跟着五公主,而后还有赵德丰。
桐桐继续吃她的,语气凉凉的,“哟!你们现在可好了,姐姐妹妹的,就我是个外人呀!”
五公主就笑,“谁拿你当外人了?这不是一晚上都想不明白,找你来问问吗?”
桐桐把筷子种种的放下,狠狠的将千层卷往嘴里塞,瞪着四公主,“嚷嚷什么?你找我干嘛呀?又没指婚,我还不是太子妃,找我撒气算什么本事呀!公主也有继承权的,你能耐你把四郎从储位上踹下来,我才服你!”
四公主气的道:“把四郎从储位上踹下来,是你说的?”
“是我说的,去吧!”林雨桐直接起来,抬脚就往出走,“我家地小,招待不了贵人,慢走不送了。”
嘿!还来劲了是不是?
四公主追到外面,拽着桐桐的袖子就拉扯,桐桐顺势将人摁在雪地上,骑在四公主身上,狠狠的拍了两下。
“啊——”四公主瞪着眼睛,却不敢真揍桐桐,感觉这个才伤了心脉的人,真要是揍坏了可怎么办呀!
桐桐见她只嘴上叫嚷,却不真的跟自己动手,也就从她身上下来了,顺势朝边上一滚,跟她一起躺在雪地里,“你也别觉得生气,也别觉得气不平。我说的是真的,谁能把他干下来谁去干呀!把他一废,往府里一圈,那咱的日子都好过了!你们解脱了,我们也解脱了!”
大皇子跟韩嗣源来的时候,远远的就听到桐桐在那里嚷嚷呢。
这说的都是些什么?
什么叫做把他一废,往府里一圈。
什么叫做咱的日子都好过?
怎么就解脱了呢?
进去一瞧,跟小四在雪地里躺着呢,滚的一身雪。
他过去,伸出手拉两人,“都起来,躺地上干什么。”
桐桐顺势起来,请几个人里面去坐。
她真的是叹了一声,“我说的是实话!大兄啊,四郎说,这世上最苦的差事是帝王;这世上最难的差事是储君。你们有你们的委屈,焉知四郎没有自己的委屈?我跟四郎都说好了,你们也是知道的。雍王府是四郎亲手设计的,连栽种了什么树都选好了。我还想养两只仙鹤,在这样的雪天不用出门,跟四郎在亭子里围炉煮雪,听雪看鹤舞,这是何等惬意的事。皇伯父没提缘由,我们也不能知道。四郎的推辞都是真心实意的,大兄该知道才是。可皇伯父没依,这是拿定主意了。那你们说,这事该怎么办?等着吧,许是皇伯父不是不解释,而是时机不到,或者是有别的用意也未可知。”
五公主就问:“难道不是在西北之时达成了某种协议?”
桐桐看她,“这话真蠢!若是林家以此为条件,那韩家怎么办?送个女郎去东宫跟我两头大呀?疯了?嫌朝堂不乱呀?”
五公主一想,也对呀!
几个人坐在这里,一时无言。
林克用靠在廊下,叹了一声,打发人:报给圣上知道。
文昭帝深吸一口气,“……这世上最苦的差事是帝王!这世上最难的差事是储君……”这话说的真好!
能领悟到其中苦难,证明自己这个人选没选错。
他说吕城,“宣旨,布告天下。”
是!
宫里还有什么旨意呢?
宫里下旨,册封南翼公为南安王,册封北翼公为北安王,从宗室例!
册封两府世子,为王府世子。
另册立韩宗道为忠郡王,册立林克用为义郡王,从宗室例。
册立韩嗣源为忠君王世子,从宗室例。
南北翼国公,劳苦功高,忠心耿耿,此册封乃是应有之意。
有世子,就证明王府可往下传承,乃是安抚其子孙后代。
对于两个义弟,只是伯爵,明显是低了,册封自然是要册封的。可选在这个时候是什么意思呢?
两个郡王的爵位,韩家有韩嗣源,相当于韩家多了一个郡王。
林克用这个郡王,无男嗣,也不想再成亲要什么男嗣,他膝下只一女儿,要做太子妃的。那么,只有如此,才不偏颇!林家出太子妃,韩家给你们多一个王府。不偏不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