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徵只希望,自己也能做成一件青史留名的事。
从欧夫子处下来,秦徵又去银杏树下等了一会儿,还是没等到郑桑。他拉着一个经过的小僧,问郑家可曾上山参拜,得到了肯定的答案。
也许郑桑还没来赴约,也许他们已经错过。
现在秦徵有两个选择,一是继续等,二是主动去找郑桑。
恰好,秦徵不喜欢坐以待毙。
他问了郑家二娘子的厢房在何处,二话没说,翻墙过院。
在房中抄经的郑桑突然听到窗户敲动的声音,起身开窗,冷不防一个人影跳出来,把郑桑吓个半死。
郑桑正要叫,被那人眼疾手快捂住嘴。
“是我!”秦徵轻声说。
郑桑微怒,甩开秦徵的手,“你搞什么!被人看见怎么办!”
“没人看见。”秦徵在这方面的异常自信。
“你怎么进来的?”外面有人守着的。
“翻墙啊。”秦徵理直气壮地说,又十分自然地从窗户翻了进来。
“翻墙?”郑桑要被他气昏过去,连忙关上了窗户,“不是说在银杏树下见吗?”
秦徵颇有怨念地说:“我等了你快一个时辰呢,冷死了,你不来只能我来找你了。”
“你骗鬼呢,我去了,没看到你。”
“那会儿我走开了。”
其实说到底,是两个人的疏忽,才变成你等我我等你的局面,可翻墙郑桑是绝不认可的,冷冷地嘲道:“尾生抱柱而死,你才等一个时辰也好意思说?”
尾生与心爱的女子约定桥梁相会,久候不至,水涨,乃抱桥柱而亡,坚守信约。
而秦徵只觉得尾声不知变通,“尾声等的是谁,我等的是谁。你还想我为你抱树而死?”
他的语气是何等的轻蔑,何等的目中无人。她哪里不好,傲人的姿色,贴心的温柔,只要她愿意,她都可以给。在他眼中,却都不值一提,不值得他为之驻足停留。
亏她熬了这么多天给他补衣服。
郑桑气不过,拿起早早准备好的锦盒,一把扔秦徵手里,自己回到桌案边继续抄经,“拿去!”
盒子里放着他的户籍书,下面是他那件衣服,方方正正折好收在里面。
秦徵取回户籍书自是开心,却感觉郑桑神情不对,凑到郑桑跟前,明知故问:“你生气了?我等了你那么久都没生气,你生什么气?”
“没有。”郑桑用力地掭墨。
秦徵眼睛直溜一转,好心提醒,“字写错了。”
“……”郑桑真想一管墨洒他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