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齐文遥如愿跟着符弈辰一块去了破屋。他们带了御医和侍卫,御医能进门,侍卫却只能留在外头守着。符弈辰没有带佩剑,齐文遥自知理亏也没有什么防备的暗器。
小厮不见了,床帐放下叫人看不到玄阳刀。于少宁一个人坐在破屋子的中央,有一搭没一搭给炉子煽火,火苗噼里啪啦发出温暖静谧的声响,大早在破屋里熬药,屋子里弥漫着一股滋补的人参味道。
齐文遥站在门口,一时不敢进去。
于少宁注意到了他,不意外地打招呼,“山兄。”
“你认得我?”齐文遥惊讶,“因为只有我能找到这里吗?”
“我昨天就猜到了。只是你这么快带着陛下来,着实让人猜不着。”
符弈辰一下子把齐文遥拉到身后护着,“是我执意跟来的,与他无关。”
“我们没有敌意。”齐文遥帮着解释,“你看,没有武器。”
于少宁笑了,“我知道。你们真要动手就不会在这多说了。”
“先让大夫看看前辈吧。”符弈辰示意御医过来。
“好。”于少宁将正中的小炉子挪到一边,走去掀开床帐。
这一掀,叫所有人都看愣了——玄阳刀手脚上有连接床柱打上死结的绑带,嘴巴里塞了帕子堵住,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动弹不得。
御医们没见过这个场面,愣住了,符弈辰感到诧异却不便说话。
“于兄这是做什么?”最后是齐文遥开口去问。
于少宁依然从容,“师父喝下参汤好一些了,清醒后便明白人参是官家的东西。他不愿再喝还要逃跑,跑不了就咬舌自尽。我不能看他胡闹,才做出这样忤逆的错事。”
齐文遥皱眉,“要不……我们先劝劝前辈?”
为首的御医看到病人如此境地,也说,“病人反抗,臣就没法诊治了。”
“你们先出去。”符弈辰下了决定,“在外候命。”
御医们答应着,退出院子外边等候。
符弈辰关上了门,走到床边看着闭眼不动的玄阳刀,“前辈是醒着的吧?”
玄阳刀不理会,依旧是一副睡死过去的模样。
“师父宁死不受朝廷的恩惠。”于少宁帮着说一说玄阳刀的想法,“他说,被救活也会自尽的。”
符弈辰没跟于少宁一样愁眉苦脸,冷笑,“我要救的不是你,是剩下来的江湖同道!你一个人死了,要让其他人跟着陪葬吗!”
语气狂妄,一下子让玄阳刀睁开了眼睛。
玄阳刀不会甘心受到斥责,怒目圆瞪,嘴里塞着东西也发出了含糊不清的声音,“唔!唔唔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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