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太傅一愣,再开口便少了肃然多了柔情,“以后天天给你讲。”
“不了,我自己看吧。”齐文遥拿过另一本书,“《君子》?”
“这本更好,教你做人的道理。你从小受苦,听青楼的人说一些服侍人的下贱活法,难免困惑。君子之道全在书里,你看了就什么都明白了,你看啊,第一篇是……”
一番大道理压下来,齐文遥听得脑仁疼。他不喜欢这一种被摁头看心灵鸡汤的不适感,左耳进右耳出,时不时点头装作自己在听,打算把齐太傅糊弄过去。
齐太傅却没这么好对付,“先看《君子》吧。把前三篇抄三遍。”
“哈?”齐文遥不干了,“抄来干嘛。”
“你抄了就知道了。天天睡觉有什么意思呢?多读点书。”
“读可以,抄就免了。”
齐太傅板脸,“不行,你看书容易犯困,不抄怎么读得进去?三遍而已,以前你大哥把整本书默了十次,受益匪浅,第二年就中了状元。”
齐太傅提到死去的儿子便挺不直腰杆了,低头叹气颇为失态。
“好吧。”齐文遥怕了他了,“我试试。”
“真乖。”齐太傅欣慰一笑,眼睛里的泪要落下来了。
“爹,你早点休息吧。”齐文遥看不得别人哭,赶紧送人,“我抄完了就拿给你看。”
“你叫厨子炖的莲子羹……”
“明天吃。”
“好,你也早些睡。”
齐文遥送人关门,回头看到桌上的书册就觉得心烦,索性不看钻被窝继续睡觉。
第二天,他睡到自然醒,吃过饭还是咸鱼躺。躺着躺着,他想起齐太傅动不动说逝者要哭的样子,烦躁起身,拿了书打算抄个一遍应付了事。
“齐文遥。”
窗外忽然有人叫他。听着近,望过去却只有空落落的院子。
“符弈辰?”齐文遥辨认出来,去了院子里面左右张望,“你在哪里?”
“墙外。”
“哦!”齐文遥走到墙边,“什么事?”
“我没有翻墙。”符弈辰说。
齐文遥皱皱眉,“你是在讨夸吗?”
符弈辰轻哼一声。
“不错,有进步。你到底有什么事?没事我走了。”
“你在做什么?”
“抄书。”齐文遥灵光一闪,“你进来吧!”
符弈辰照办,翻墙也不显得狼狈,衣袂飞扬的样子很是潇洒。
“别凹造型了。”齐文遥小声吐槽一句,直接扯着符弈辰往房间走,“来,帮个忙。”
符弈辰由着他,走到书桌前便会了意,“要我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