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太傅作揖行礼,笑容依然温和。
跟他爸去开家长会在班主任面前装斯文一模一样啊……齐文遥老是忍不住想到爸爸那里去,又没出息地躲回符弈辰身后。
符弈辰看出他不想留在这里,与齐太傅道别。
齐太傅没有挽留。
他们离远了,齐文遥才放开揪住符弈辰衣袖的手,恍恍惚惚走在路上。
符弈辰没说话,仅在他要走错路的时候拽了一下。
“噢。”齐文遥回神,“要回王府了吗?”
“回家。”
齐文遥点点头,主动去抓着符弈辰的衣袖——这样的话,符弈辰会带着他回马车,他也就能静静地发一会儿呆了。
“跟小孩子似的。”符弈辰不喜欢他揪衣袖的行为,改成牵手,而且是紧紧扣住那样的亲密动作。
齐文遥撇撇嘴,腹诽:抓衣袖是小孩子,牵手就不是了?
马车停在街口,他们走过去不费时间,但魏泉领着人开道便是不小的动静,需要一会儿功夫。
他们耽搁了些,齐太傅也就能追上来,“王爷!”
齐太傅一路跑着,气喘吁吁的,可是声音和爸爸太像了。
齐文遥一听到这个声音就吓着了,甩开符弈辰的手,动一动往旁边躲。
他没挑对躲的地方。
齐文遥踩到了松动的地砖,一脚入深坑,结结实实地扭到了。
*
弦逸楼,处处是莺歌燕舞的大堂里。
魏泉独自坐在角落里,不理会舞姬抛来的媚眼。他没怎么动桌上的酒酿,保持清醒,定定瞧着那一个游移在诸多宾客间的老板娘,以及不停有人进进出出的大门。
终于,他等到了。
一个男人走进门,推拒了所有的招揽指向老板娘。老板娘笑得合不拢嘴,扶着男人上楼,走着走着变了脸色,不进房间站在走廊说上几句话,拿了男人给的赏银就扭身离开了。
男人也不久留,快步走向大门一会儿就没了影。
“客官,你可真是料事如神。”老板娘来了他跟前,笑眯眯地说,“真有人来打听了。”
“叫什么名字?”
“他没说,只说帮自家老爷问的。”
“问了什么?”
“不就是齐公子的事了。那笔买卖是我姐做的,我真不知道,随便说两句就打发他走了。”
“你说了什么?”
“齐公子是齐家村来的,跟他娘一起进楼。身上没信物没胎记。”
魏泉陷入沉思。
老板娘倒是受不住这样的安静,主动说,“哎哟,不会是真有什么事吧?我以为又是一个来骗钱的呢。”
“什么意思。”魏泉看出了老板娘的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