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已经跟过来的苏珊说:“方才有人过来,不知道是敌是友,不过已经走了,局势晦暗未明,你快走吧,以后大家相忘于江湖,尽量别再遇到了!”
苏珊的心中突突直跳,她大体能猜到方才是谁过来了,一时懊悔至极,不过还是把方才的半句话说完:“你给苏玥传句话,日后如有机会,我愿意用我这条命去偿还我欠他们的债!”然后跳上了窗台,挥出袖中的软钩,几个起落已经消失在夜幕里。
宋培基知道潜在的危险,当即给属下发了讯号,一行人陆续、悄悄地离开了这家酒店,去到先过来的同事们居住的公寓里会合,宋培基将这里未完成的事务交给了周国宏,自己订了一大早的航班,准备马上离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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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珊回到她暂时寄居的教堂的房间里,发现桌上有一张纸条,纸条上的字迹还未干,应该是刚刚给她留下的,约她去一间公寓里见面。
苏珊不能不去,可她也要做好准备,她深吸了一口气,先坐下来做了个逻辑导图,将今晚的事情想圆泛了,又把自己要撒的谎反复在心里默念多遍,直到自己也相信了自己,这才换了件粉蓝的连衣裙,在裙子外面套上了黑风衣,又特地化了个淡妆,赶到纸条上指定的地方。
公寓的房门没锁,苏珊进去后,乌列正在抽雪茄,见她过来了,细细打量了她两眼,见她认真打扮过了,阴沉的面色稍霁,指了指面前的沙发,示意她坐下。
苏珊心里很清楚,她今天被抓了个正着,再也无从抵赖,自己的下场就在他的一念间,怕死求饶都没用,索性破罐子破摔,随他处置得了,所以很坦然地坐下了,还对着乌列笑了笑。
乌列不理她,一根接一根地抽着雪茄,半晌没有说话,苏珊自己沉不住气,求道:“头儿,你有什么疑问,尽管问吧,我一定实话实说,你想怎么处置我,我都认了,你就别再这样吊着我了!”
乌列又抽了两根雪茄,才觉得心中的难受舒缓了一些,他很想再回到三个小时之前,他宁愿自己没有一时兴起地跟着她、自己什么都没听见,也不至于为难成这样了!
他从兜里掏出一枚能感知个人情绪变幻的情绪指环,让苏珊戴上了,这才直奔主题:“原来你们一直联系着,他依然等着你,对吗?”
“不是这样的,”苏珊赶紧撇清:“头儿,我们分开后,四年都没有联系,直到大前年,我陪着雅拉夫人一起过境这里,在班霍夫大街上购物的时候,巧遇了他和他现在的妻子以及他的表妹——也是我在伦大的同学Hedy,我跟他表妹见面聊了聊,这是我们分开后的第一次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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