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离开了左相府,宋吟晚上不出意料梦到了尸体,他一晚没睡好,第二天却又准时起来去了早朝,临到午时前带着陆卿尘出现在义庄门口。
兰濯池穿着一身黑色劲身衣,用一根簪束着发,他已经早早站在了门口,几乎是于胶怜一出现他就看了过来。
看到于胶怜身边还多带一个人,本来
() 还松弛的眉瞬间一皱,等于胶怜走到身边,他眼睛微眯语气却克制:“陛下可没说要带其他人一起。”
宋吟心虚地说:“你也没说不让我带呀,反正多一个人也不碍事,左相也不怎么说话,带上和没带是一样的,你就当没带吧。”
这东西是能当没带的?
兰濯池轻咬后牙,目光和于胶怜身后的陆卿尘微微一撞,又挪开,算了,虽然他那没断奶的小叔子没明说,但他能看出来,小叔子并不喜欢于胶怜,其他两个丞相也是一样。
三人都已经吃过午膳,只在门口略微说了两句话,兰濯池就带着人一起去找媒婆。
宋吟想过媒婆或许是住在人流众多方便找优质苗子的地方,但随着兰濯池带他们越走越远,身边的人烟逐渐稀少,远远看到一个破破败败的房屋时,他愣住了。
那不就是他之前想去的林子?
那屋子的墙壁破了个大洞,大到宋吟站在远处看进去,能看到里面摆着许许多多的木头桩子,还有一个用石头搭起的灶台,那木头大约是要用来当柴烧。
兰濯池迈步过去敲门,很快一个三四十岁的妇女出来开了门,她见到兰濯池先是一愣,再是一惊,不知道什么风把这抢手的义庄师傅吹来了:“找我什么事呀?”
她边说边往后瞄兰濯池身后的两个人,作为一个需要探查能力的媒婆,但凡有苗子她就不会错过,她瞄着陆卿尘和宋吟,左边那个高的有大把妇女喜欢,右边那个白的不仅女孩儿喜欢,有些大欢也好这口……这俩人都是极好的。
媒婆喜上眉梢,职业病发作,想请两人进去喝茶问清家中情况有没婚娶,兰濯池猜中她想法,提前一步打断:“还有要事就不进去做客了,来是想问上一句,你可还记得卖你这本书的小贩在什么地方。”
一本破旧得快散了的书递到面前,媒婆眯缝着眼看了看,当即一脸晦气摆摆手:“这不是那本讲鬼故事的书吗,哎呀当时看着小侄子吓得好几日不敢一个人睡,快拿走快拿走……你说小贩,这我也记不清了呀,让我想想……”
几人站在门口不作一词,给足她时间和环境回想。
忽地她一抬头:“我想起来了,这本书是我当初路过这个林子的时候,遇见一个男的,他卖给我的,就要了一文钱。”
男的……八成概率是攥写话本的那个人,媒婆遇上了正好要搬走的主人公。
宋吟出声问:“那小贩有没有说他的去向?”
问完宋吟便觉得这个问题没用,两个不相识的萍水相逢的人怎么会向对方透露自己接下来要去哪?
但没曾想媒婆还真知道:“那天我买了那小贩的话本,那小贩就和我聊了两句,他说他快要活不起了,没地方住也赚不到什么钱,正好朝廷在征兵,他要去参军了。”
宋吟知道这回事,先皇在位时他朝就和大冶水火不相容,前些年打了一仗,因为大冶时运不济,又是遇上大旱又是遇上水灾,最后败给先皇,丢了两个重要的州。
大冶
回去修养了好几年,又要攻打进来。于胶怜怕败,大肆征兵,征到了许多无处可去的人,虽然有可能会死,但有军饷发,好过和野狗抢吃的。
看来他要找到那小贩还需要去一趟军营。
临走前宋吟忍不住又问媒婆:“每天住在林子里不会害怕吗?万一晚上碰见什么……”
媒婆豁达地笑:“我每天很早就睡了,夜里也从不会醒,人正不怕影子歪,没做过坏事,不怕那些东西。”
……
宋吟准备去军营找小贩,但去那里至少需要三日时间。
他和陆卿尘兰濯池坐了整整一天的马车,在一个小州停了下来,随便住进一家客栈。
中午时只在路上买了些馒头和烧饼坐在马车上就着颠簸吃,现在好不容易歇下来,宋吟早就饥肠辘辘,叫来小二点了好几道菜。
仿佛外面吹来了一阵风,把行走的金元宝吹进了客栈,小二一脸遇见贵客的表情冲去后厨,没多久就端着几盘色香味俱全的饭菜走出来,还送了他们一叠凉菜。
宋吟一手端上碗,闷头吃起来,饿极了也是一小口一小口。
兰濯池和陆卿尘比他晚吃好一会,最后却提前他吃完,坐在边上等他,他还有大半碗没吃完,离结束还早得很,就叫他们先开三间房上去休息,他一个人慢慢吃。
这间客栈的人还挺多,宋吟吃了半柱香时间,四周的座位走了人又重新坐下新的,基本上是座无虚席。
宋吟把最后一点汤喝进胃里,站起身准备走人,刚从座椅中走出来,不小心撞上旁边一人。那人手里还拿着汤,被宋吟一撞,汤洒出一点弄湿了衣襟前一小块。
被撞的人是个模样清秀的男人,束着发嘴唇色泽粉淡,眸也若寒星,走在街上也是会有许多人看的气质。
宋吟连声说对不起,对方两手都端着盘,也没有要责怪他:“不要紧,没溅上多少,我里面穿得厚,也没烫到。”
宋吟一双眼眨着,目露担忧和歉意,他拦住男人低头匆忙在腰间找帕巾,想给男人擦干净。
兰濯池开了三间房之后先上去把于胶怜的房间烧上了炭火盆,又回自己房中放下东西,事都做完了打算下楼看看于胶怜那小鸟胃有没有吃完。
客栈有两层,下到一楼要路过两个楼梯,兰濯池下到第二个,只稍稍分过去一点眼神,就看见了于胶怜和一个男人站在一起。
于胶怜嘴巴张合不知道说什么,急得两边脸微红,眼睛抬了又放,一副见到了感兴趣的人羞涩无比的模样。
兰濯池的目光一点一点阴下去,有雷雨在里面翻搅,在禹州骚不够,跑到这小地方也管不住手脚。
还发誓,发的誓给自己听?
兰濯池反应过来时已经捉住了于胶怜的手臂,在外人面前他脸上没什么情绪,仿佛只是来叫人。
宋吟还没给男人帕巾,被捉住下意识就说了个等会。
会字刚发出一个音节,一只宽大修长的手挥过来,盖着浑圆高高翘起来的布料猛地一抖动,宋吟肩膀都缩了缩,随后就感觉屁股麻麻地痛,他愣愣看过去。
对面的男人已经意识到不对端着盘子走远,只留两人在这,刚才那一幕其实并没有太多人看到。
因为每张座椅都离得有些距离,如果放低声音说话,也不会有人听见。
兰濯池对上于胶怜的眼睛,深吐息抬手按了按眼尾,他用一种气息不正常的声音问:“陛下,我之前说如果我看到你和其他男人走得近,我会怎么样?”
宋吟一怔,余光看到那个被他撞到的男人回到了座位上在偷偷往过瞄,联系兰濯池种种反常他马上反应过来兰濯池误会了什么,他赶紧开口:“我……”
兰濯池打断:“我会怎么样?”
宋吟有些嗫嚅又有些不好开口地说:“把我的胸扇肿。”
兰濯池喉间微嗤,这不是记得很清楚?
“你自找的。”
兰濯池忍耐着低声说了一句,胳膊和脖子上起了一根根青筋,衣料覆盖下的每一处肩颈都是紧绷的,他一手捞起屁股还麻的于胶怜,朝二楼房间走去。!
喻狸向你推荐他的其他作品:
:,
:,
希望你也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