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小孩子嘛,脾气直,有口无心,老王你也别介意,哪有你这样的,当着人家孩子面骂人家爹。”
“就是,我看凌云这孩子不错,有血性,也知道护着家人,老邵你要是不要,给我家,这儿子归我了,以后就管我喊爸爸,你可别后悔。”
几人来回劝了一遍,王副厂长觉得跟个年轻娃儿吵架,怪不好看的,就摆了摆手:“算了。”
要真是这样,也就真算了,可他大约心里还是憋着口气,最后阴阳怪气说了一句:“厂长家的公子,得罪不起。”
完蛋,这句话一说,邵凌云他爸就真得压着他道歉。
邵凌云当然不干,他要是愿意低头的那种人,事情就不会发展成现在这样了。
“我说的没错,他就是个卑躬屈膝的——”
“啪!”这次打断他话的,是一记响亮得耳光。
邵凌云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迟钝地捂住自己发疼发烫的脸颊,眼里满是不可置信:“你打我?”
他从小到大,不是没挨过打,恰恰相反,挨得还不少。
可是他爸罚他打他,让他站过墙角,抽过皮带,打过手板,屁股肿得老高,坐都坐不了的时候也不少。
但从来不会罚跪,也不会打他脑袋打他脸。
“我就打你了,我没教好你,才让你接连犯错,不知悔改,你该打!”
沈鱼站在邵凌云侧面,看得心惊胆战,小少爷气得浑身都在发抖了,眼眶红的吓人,好像要哭出来,又强忍着。
“什么叫不知悔改?你们说我做错事,说我气走了外国专家,我这不是找人来补救了吗?”邵凌云提都不提自己刚才骂王副厂长的那些话,因为他打心眼里觉得那是实话,既然是实话,怎么能叫错。
王副厂长本来心眼也不大,被邵凌云又骂了一句,心里有气,当即转着眼珠子打量了沈鱼和沈桥一番,冷笑连连:“邵公子,这是打哪儿找来的电影儿明星吧,给咱表演节目缓解压力的?”
邵凌云怒到极致,反而冷静下来,放下手,顶着巴掌印眼神凶恶地看着王副厂长:“缺什么才会关注什么,所以你就只能看见人家的外表,也就这点儿眼力价了,难怪只能当个……”
最后几个字他吸取教训没有说出来,但是比出了口型:狗腿子。
这嘲讽,仇恨值拉满。
王副厂长气急反笑:“这是你请的专家?行,你让他们来,要是他们能把机器修好,我王保国把头拧下来给你当凳子坐。”
邵凌云一脸嫌弃:“这就不用了,你当着大家的面,承认我说得话是对的就行了。”
王副厂长气结:“那他要是没修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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