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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1章 第 231 章(1 / 2)

她故意用甘灯曾经注视别人的高高在上的目光,像凌迟一样从他肩膀往下看着他。

甘灯垂着手站了片刻,实在是无法忍受了,他白的半透的皮肤有些战栗,扶着墙壁先一步走进淋浴哗哗的水下。

宫理走进淋浴间中。甘灯还是半蹙着眉头不肯看她,调整水温。大理石淋浴间可不小,他们隔着半臂不到的距离,没有触碰在一起。宫理伸手试了一下水温,她觉得有点微凉,于是点着按钮稍微调整了一点热水。

甘灯轻轻吸了一口气。

看来对他来说有些烫了。

但他没有调整回去,只是站在那里,雨水打湿他的头发,他往后拨了一下头发,宫理看到水敲打在他锁骨的窝里又溅起,他低头看着宫理。

宫理拨弄了一下自己银色的头发,拿起他的手摸放在自己的脖颈上:“感受一下。你要是剖开这里,不会是你以为的肌肉和血管呢。我就附身在这些仿生肌肉、导液与新材质的骨骼之上,但也能笑能吃。”

甘灯大概明白,她是一种安慰,他们都是肉|体的住客,她的身体虚假而强大,他的身体真实而虚弱。甘灯微微弯起嘴唇,他也牵起她的手放在他脖颈上。

两只手。

他道:“用力试试。”

宫理稍微用力一点,他仰起脸来,嘴唇张开,被雨水淋湿,他在水声中低吟了一下,有点艰难道:“感觉到了吗?我的心脏在用力泵血……”

宫理指尖感受着他血管在跳动,甘灯半合上眼睛,水落下来,将他睫毛打的像是雨中的叶子,他喃喃道:

“我不是收容间、议事厅与委员长座位上的幽灵,我有自己的脸和名字。我也不会脆弱到轻易轻易被人杀死……唔……”

宫理没有松开手,掐着他脖颈并且狠狠张口咬在他的锁骨下方,她将他推到大理石墙面上,他身前是滚烫的热水,身后是冰凉湿润的墙面,强烈的窒息感要他头晕目眩。

……

甘灯忽然感觉能够呼吸了,低头看下去,那个牙印可不怎么秀气,他像个被她恶狠狠啃了的苹果,而牙印处渗出不少血来。

她笑了起来:“鉴定完毕,你不是幽灵,你的血是铁的味道。我的导液像淡汽油一样。”

甘灯看着她,突然捧着她的脸再次低头。宫理的回应,简直是要在他嘴里也要再咬出几个血窟窿。

……

她纯粹是觉得好玩,不讲章法的捏过去,她把手……进他和大理石墙壁之间的缝隙里,指节揩过他后背被薄薄皮肤包裹的椎骨,像是在细数他的骨头;她手指恶意拽了拽他,甘灯想骂她却吻得舌头发麻说不出话……

……

他在唇缝之间,像是被人攫住了大脑,只能跟着诵念她的经文:“宫理……唔,宫理……”

天呐,她看起来瘦,可皮肤下的肌肉都显得她像是随时爆发力量的野生动物,偏偏她在某些地方又有一点点半满的丰润。

她的活力在肌肤的每一个细腻的纹理里,让他只感觉手掌摸过去的时候,自己也沾染满她的气息。

她把他扑在墙上的时候,甚至踮起脚尖,拇指恨不得扣进他髋骨凸起边沿,像端一个薄胎瓷碗一样把手指扣进碗沿里去。

他也像是把自己当薪柴烧,宫理忽然撤开嘴唇,在他面前有点堪称娇憨的掰了一下嘴唇给他看,道:“你都要把我咬破了。而且你叫的好大声。没问题吗?”

甘灯靠在那儿,大口呼吸着,对她摇摇头。

宫理低头看他,哼哼笑起来:“真离谱,平时见你,我都感觉你是个玉雕的菩萨,不该长这玩意儿。不过现在看来,你这……长得也够——仙气儿的。青春期急速发育的不只是身高,是吗?”

甘灯梦里或白日梦里想到的场面,真是跟现在没有一处雷同,她甚至还拿手比划,甘灯一把拽开她的手:“够了。”

宫理笑嘻嘻:“不要在浴室里吧,我怕你会摔倒。”

甘灯却握住她的肩膀,动作轻柔的调换了位置。宫理笑:“怎么?你非要挑战一下?”

她极其坦然,靠着墙像在街边等伙伴的旅客。他笑了一下,然后扶着她的腰缓缓半跪下去。

宫理这次并不吃惊了,她从他弯下腿的时候就知道他要干什么,但这也不能阻碍她心里怦怦跳。这事并不出奇,心跳的原因是因为甘灯。

她握住了他扶在她腰上的手腕,抬着他一只手,道:“怕你滑倒。”

甘灯仰脸看着她,微微启唇,热水砸在他后背上。

……

宫理实话实说,甘灯……的技术真的不怎么样。她几乎要笑出声,但又觉得这样太失礼,有点痒,有点笨拙,跟他那副自信满满又优雅的样子实在是不符合。

而宫理是不会在床上演戏的类型,她感觉到什么就表现什么,甘灯也有点意识到……纸上学来终觉浅。

……

宫理手指穿过他头发。他学的很快,但奈何水平不太稳定。妈的,她不介意给他当教材,可这会儿她已经忍了很久快忍不了了!

水顺着淌下去,似乎呛到了他,甘灯微微别开脸。

……

宫理关上了水龙头,他意识到失态,连忙抿住嘴。嘴唇湿润的有不同于水的光泽,抬眼看她,仿佛在问如何。

宫理却晃了晃他被她握住的那只手,道:“你现在有点像一个刚学会握手的小狗了。”他头发微卷,湿漉漉的拨在脑后,宫理补充道:“犬中贵族,阿富汗猎犬。”

甘灯有点无奈:“……如何?”

宫理:“实话实说,一般。”

甘灯平静下有一丝尴尬:“……可以勤加练习。”

宫理把他拽起来:“那也挑个场合,现在就算了,我他妈快忍不了了。”

宫理又要把他拖出去,甘灯已经脸色比之前好了很多,他要求她拿来浴袍,宫理压根无视他手指的方向。

他不同意:“最起码浴巾——”

宫理不耐烦的扔了给给他:“遮什么遮啊!”

甘灯还从来没有身子都没擦干净、头发还湿着就到床铺上,他皱起眉头。幸好屋里点着壁炉,还很温暖,甘灯清了清嗓子,像要睡觉似的在床上拽起被子,也想遮住自己。

主要是遮住他右腿和……

宫理看着她锁骨下头那个咬痕还在渗血,他靠在床头,对她伸出手,似乎想要让宫理与他拥抱在一起。

宫理跟踩蹦床似的站着,叉腰低头看着他,一脚把被子踢到旁边去,他瞠目又无奈:“宫理——”

宫理道:“你要嫌不舒服,我们就去地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