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宅屋的备用站为 精品御宅屋

第1章 第 1 章(2 / 2)

不知为何,眼前人给他一种莫名熟悉的感觉。

隐约透着点灵气。

气息有点像......老婆。

光是这么一想,懵懵懂懂的大脑便忽地清明起来,张了张口:“你......”

可刚开口,便见那公主腾地一下起身,像是触电般地接连后退数步。

忽然,咔哒一声,公主的后腰碰上嫁妆箱子,箱扣被撞开了。

敞开的箱子里,堆满的绫罗宝器上方赫然放着一柄剑。

白色的剑鞘上浅刻着繁复云纹,剑柄末端嵌着一片晶石如镜面一般在烛火下闪着光,晶石下方,是小篆雕刻的“追光”二字。

萧沐一眼瞥见那熟悉的剑身,脑海中的一切思绪都抛诸脑后,视线如聚焦的光束集中在那柄剑上,他脱口而出:“老婆!”说时便箭步上前。

公主猛然转身刺啦一声拔剑而出。

寒光闪过,锐利剑尖直指萧沐脖颈处。

公主目光犀利,恶狠狠盯着萧沐,咬牙切齿般吐出一句:“谁是你老婆?”

“敢靠近,杀了你。”

女子语气虽凌厉,可手腕却在极细微地颤抖着。

萧沐微微愣住,纤长的眼睫缓慢地眨了眨。

女子容貌过于出众,便是怒目而视,在这红烛映衬下,微红的眼眶亦是增添了几分艳色。然而萧沐显然对美人没有兴趣,而是双眼直直地盯着剑。

片刻,他陡然抬手。

发现他的动作,公主心惊,反应极快地把剑锋一横,试图斩断对方脖颈,却忽而腕间被一个力道轻击,眨眼间剑已脱手。

在公主吃惊的目光下,萧沐行云流水地接住了剑。

他小心翼翼握着剑柄,乌黑的眸中闪着光,有掩饰不去的欣喜。

只是片刻后,那欣喜的眸光又立刻黯淡下去。

不对。

剑灵没有感应。

虽然他的剑灵未开灵智,但从前只要他喊老婆,都会有些波动以作回应,可如今这剑身就像一具被抽干了灵气的死物,或是一潭死水。

萧沐的睫毛微微抖了一下,难不成......剑灵被那道雷劫劈散了?

光是这么一想,萧沐便心疼不已,眸子都泛起了一层水雾来。

老婆都是为了救他!

他心头哀恸,连忙收剑入鞘搂在怀里。随后无视了公主,仿若无人般地转身向门外走去。一面走还一面自言自语地低声道:“老婆,你受苦了。”

门吱呀一声被打开,萧沐抬脚迈出,须臾之间身影便消失于婚房。

被晾在原地的公主一愣:?

就这么走了?

确认萧沐已经离开,公主面上的紧张神情忽地一收,化作阴沉凌厉,并微微地眯了眯眼。

这家伙......到底什么意思?

*

萧沐走出卧房时,一几名嬷嬷带着侍女们守在外间,见他抱着柄剑出来,嬷嬷与身侧侍女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旋即便上前笑吟吟地道:“这么晚世子爷怎么出来了,可是需要人伺候您就寝?”

萧沐摇头,他急着查看老婆的“伤”,便无视了众人推门而出。

茗瑞守在廊下,听见声音便急急起身,喊了一声世子爷,可视线却落在萧沐手持的剑上,不由一惊。

“这婚房里怎么有利器?”他说时便扭头斥责下人们,“都是怎么收拾屋子的?还不快去查查!”

闻见此言,侍从们面面相觑,纷纷行动起来,被萧沐抬臂拦下:“不用了。”

那名嬷嬷不知何时跟了上来,故作讶异地道:“哎呀,这不是公主殿下的剑吗?大概是殿下爱剑心切,便当做陪嫁一起放进嫁妆箱子里了,说的也是,婚房里怎么能放利器呢,多不吉利。”嬷嬷说时便冲萧沐伸出手:“世子爷别怪公主殿下,这剑若是冲撞了您,就交给老奴吧。”

察觉到嬷嬷一双手伸了过来就要碰剑,萧沐收紧了臂弯的同时看一眼来人。

霎时间,一阵寒意席卷。

那嬷嬷被这莫名的气场震慑,惊出一身冷汗。

她鼓起勇气,怯怯地抬眼望去。萧沐面容如玉,是副十分乖巧又漂亮的容貌,且因黑瞳比常人要稍大一圈,又眼尾微垂,更显出些无辜感来。不知道的人若乍眼看来,必会被那副面容蒙蔽,以为眼前的是个什么漂亮懵懂的世家小公子。

可传闻中的萧世子多智近妖,又有北境铁骑为倚仗,几乎把持了半个朝堂,与皇后的母家云氏分庭抗礼。与眼前人的形象大相径庭。

原本嬷嬷见了萧沐人畜无害的病秧子模样,以为传言都是以讹传讹。

然而方才那一眼,却着实将她吓得够呛。

良久,她才听见上方传来淡淡一声:“让开。”

嬷嬷一滞,老老实实地退开了。

气场收起,萧沐又恢复了那副懵懂无辜的外表,手里依然捧着那柄剑,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似地自顾离开。

茗瑞扭头冲属下嘱咐了一句告知王妃,随后便快步跟上萧沐,“这么晚了,世子爷不在婚房过夜吗?”

萧沐这时才像是回想起什么,脚步顿了一下,轻轻啊了一声,他好像的确丢了什么人在房里,好像老婆是从别人手里抢来的......

他歪着脑袋想了一会,道:“公主今日受了惊,让她一个人静静,谁也不准打扰。”

茗瑞追着道:“可是您晚上不睡卧房睡哪?”

“书房。”

才夺回了剑,怎么能回去?快走快走。萧沐想着,脚步也快了许多。

茗瑞撅了撅嘴,不满地冲下人们道:“你们几个,还不赶紧收拾收拾,给书房榻上多添几张软被......”声音渐行渐远。

婚房内。

正警惕地推开一条窗缝,观察外头动静的公主听见这对话,眉间皱了一下。

竟然真就这么走了?

他渐渐松开攥在掌心的一枚簪子,因用力而在掌肉内留下了印记,随手丢回案几上。方才他就做好了准备,萧沐要是敢动他,他一定用这簪子废了对方的子孙根。

一个病秧子罢了,就算他现在浑身脱力,也未必不能对付。

只是没想到萧沐竟一反常态,又是安慰他受苦了,又是命人别来打扰自己,倒是令他无从下手了。

一双凤眸微微眯起,思忖片刻后,眉心又缓缓舒展开,他低低冷笑了一声,“欲擒故纵罢了。”

他倒要看看萧沐想玩什么把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