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赵元坤和吴姨娘的收殓并不需要她,由管家、小厮和四个丫鬟进去分别给赵元坤和吴姨娘收殓。她只需要坐在那里哀哀哭泣即可。
朱氏则在一旁装模作样地安慰她:“三弟妹,你也别太伤心。你还有宁哥儿和珊姐儿呢。为了两个孩子,你也得好好支撑这个家,保重自己的身体。”
苏氏顺势一倒,趴在朱氏肩头痛哭出声:“大嫂,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相公就这么去了,我往后怎么办呐?”
她倒不是演戏,而是真的伤心。
她对赵元坤一片真心,最后赵元坤却想杀了她,逼得她不得不谋杀亲夫。
现在她成了寡妇,儿子尚小,想着要独自一人苦苦支撑这个家,她心生惶恐。
朱氏拍拍她有背:“虽说咱们签了断绝文书,但终归是一家人,离得也不远;除了我们府上,族里还有很多人。有什么难处,你只管叫人去找我,或是找族长,我们会为你撑腰的。”
“是啊。”族长被朱氏这一说,不得不表态,“有难处尽管跟族里说。你还有宁哥儿,好好培养他,等过几年他大了,你日子就好过了。”
在他看来,苏氏有这么一个宅子,嫁妆也丰厚,不愁吃不愁穿的,还有个儿子可以依靠;三房虽跟大房闹掰,依赵元勋和朱氏的性子,也不是个会对三房之事袖手旁观的。苏氏已比许多人强了。
族里还有寡妇失孤的,日子过的那才叫艰难呢。
那头赵元勋已叫了刘全去请道士。到了下午,三房打醮做起法事来。
族长看后事在赵元勋夫妇的操持下开始井井有条地办起来,便回了族里。
赵元坤上次虽被打了一顿,但年富力壮,养了一阵子伤,身体已无大碍。除了脚上微微有些跛,也没留下什么病根。
这会儿忽然去世,族长也知道如果不说明白原因,族人胡乱猜测,再传扬出去,这事更不好收场。尤其是赵元坤在外面经营的各种人脉,难免没有几个真心兄弟。要是他们追究下来,要求开棺验尸,那就什么都遮盖不住了。
他从三房回来,就把各家的当家人叫来,宣布赵元坤死讯的同时,隐隐透露了一下赵元坤的死因,叮嘱大家不要传扬出去,家里的女人孩子也别跟他们说。
事关整个赵家的颜面,族人们自然不会乱说。而且赵元坤近来为了把苏氏的死因造得自然一些,一改以前不近女色的模样,把两个妾室宠上了天。
现在他玩过了火,死在这上头,大家倒也不觉得突兀,也没怀疑什么。尤其是赵元勋对于赵元坤的死因并没有提出异议。
大家虽觉得赵元勋无能了点,不如赵元坤会钻营。但他的人品却是被大家认可的。
道士打了三天醮,赵元坤就下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