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府尹想通过她隔空给皇上拍个马屁,也是可以的。
思及此,她摇摇头,对祖母、父母道:“这只是第一场,后面还有两场。论背书,我不比别人差。但要是论起别的来,却是不如别人的。毕竟我才研读四书五经半年,也没去研究县令的喜好,写出来的文章未必入得了府尹大人的眼。”
“再者,第一场给我个第一个倒也罢了。县试的第一名,必不会是我,否则置天下男子于何地?这个第一名,不过是给皇上的面子罢了,不必太在意。”
县试要考三场,隔天一场。最后的名次要综合三场的成绩来定榜。所以第一场拿个第一,不代表她就是案首。
京城府尹即便要拍皇上马屁,也不可能冒天下之大不韪,把个女子取为案首,将一众男性压在下面。
能在第一场定她为第一,也算是他胆子大,敢“富贵险中求”,兵行奇招了。
“外面有什么言论,也不必去听。最后案首不是我,这些言论也就慢慢消失了,所以也同样不必在意。”赵如熙又道。
看她听到自己考了第一名,还能这么冷静地分析局势,毫不犹豫地给家人浇了一盆冷水,三个长辈和赵靖泰对她再服气不过了。
朱氏又有些好气,又觉得好笑,道:“什么都想这么明白,你可少了多少乐趣?管它最后案首是谁,你第一场考了第一,不该好好高兴高兴吗?”
她一挥手:“行了,我们知道了。你赶紧回去歇息去,这些你都不用管了。”
见赵如熙果真回去了,她摇摇头,转头问小厮:“二少爷和许家少爷考了什么名次,你看了么?”
小厮为了赏钱可是拼了老命,哪里会漏了这个。
他点头道:“小人看了。二少爷是八十八名,许家少爷是四十五名。”
赵元勋的眉头顿时皱了起来。
县试录取的人数不多。一般的县,依人口多少,录取人数为三、四十到五、六十不等,再多也没有了。
京城人口多,历年录取的人数都在八、九十左右,绝对不超过九十去。
赵靖安这个名次,就很危险。
“这才第一场,不打紧。后来安哥儿要是考得好些,就没问题。”朱氏安慰道。
还没分家前,赵靖安虽也跟先生学习,但那时也没想着要走科举的路子。
要知道十年寒窗苦读,熬到二、三十岁,最后即便考上了进士,也只能做个八、九品官,往往还要外放做知县。
勋贵子弟在家锦衣玉食,哪里愿意外放?而在京城做官,不说根本没地方安插,即便安插进去了,也是做个最底层的芝麻官,谁都能差使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