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忙维持秩序的国子监的学生见几人都准备离场了,走了几步却又站在那里不动弹,眼睛直盯着别人的画,他们跑过来,对几人道:“既然离场,还请赶紧离开,否则当作超时处理。”
说完又特意提醒了张修言一句。
听到“超时”两个字,张修言、林云深几人才清醒过来。
张修言拿起自己收拾好的东西,都忘了可以直接从东边出口离开,而是机械地跟在钟磊身后绕圈子,内心受到的震撼一时半会儿平复不下来。
直到从西边豁口走出考场,在外面站定,钟磊才开口道:“她画得……实在太好了。”
张修言默然不语。
虽说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但画得好不好,还是能看得出来的。尤其是他们精于绘画的人,什么是好画,什么是差画,心里都有一杆称,一搭眼就能评个高下。
面对赵如熙明显跟他们完全不是一个档次上、甚至比他师父画得还要好的画,张修言实在没办法昧着良心说不好。
说赵如熙的画不好,非但不能给赵如熙抹黑,还会让人觉得他颠倒黑白,妒贤忌能,面目可憎。
面对这样强大的存在,张修言自知第一无望了。
他垂头丧气地站了一会儿,正要打声招呼离开,就听右边角落喧哗起来。
几人抬头看去,只见刚才围观的人似乎被人驱散了,又换了明显是官吏的人站在那里,一个老头正站在那里,指着赵如熙画说着什么,神情十分激动。
林云深跟钟磊对视一眼,心里好奇,从外围快步绕了过去,想听听是怎么回事。张修言也连忙跟在身后。
一走近,他们就听那老头儿嚷嚷道:“真的,我没看错,真的就是皇上在拍卖会上拍下的那幅画,画价跟枯木先生的一样,价值二万五千两银子。”
“这怎么可能?能画出价值二万五千两银子的画的人,应该早就功成名就了吧?怎么可能来参加这种比赛?”旁边尤有人不信。
“我不会看错的,当时我就坐在台下。我亲眼看到过那幅画。这样的画,看一眼一辈子都不可能忘掉。像这样的画,不可能有第二个人能画得出来。一定是她无疑了。”
他这话还真没人能反驳。
确实,赵如熙这样的画,只要看到过,就会被深深震撼;过了多少年,这种震撼都忘不住。这老头儿说的话,没准就是真的。
听到老头儿的话,张修言忍不住道:“不可能。知微姑娘才多大?她拜枯木先生为师也才半年。再如何她的画也卖不出那样高的价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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