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散了席,一路应付前来搭讪的人,赵如熙的脸都要笑僵了。
待走到门口上了马车,她就倒在马车上不想动了:“艾玛,以后我再不来这种地方了,累。”
朱氏一巴掌拍到她脑门上:“有人来了,给我坐起来,快点。”
赵如熙只得坐了起来。
她还没来得及说话,就有人在车窗外笑道:“可是绥平伯府家的马车?”
朱氏连忙掀开车窗,朝外面笑道:“正是。请问您是……”
“我是岑家二夫人。我儿子现在在跟知微居士学画画,他不放心知微居士,还叮嘱我护着些呢。”外面的人道。
赵如熙一听是岑颂的娘,便想凑到窗前说两句客气话。可车窗不大,都被朱氏堵住了,她只得起身掀开车门帘子,看向外面,就见一个四十出头的妇人带着丫鬟婆子,正站在车前跟朱氏说话。
那位夫人看到一个小姑娘从车门处伸出头来,连忙转过头来问道:“是知微居士吗?”
“知微见过岑二夫人。”赵如熙想要跳下马车行礼,却被岑二夫人一把按住了肩膀,“不必下来了,我就来跟你们说一声,马上也要走了。犬子多得你跟枯木先生照应,下回让他设宴请你们到府上来玩。”
绥平伯府今晚出动了三辆马车。老夫人单独坐在前面一辆马车上。听到这边的动静,她派琉璃过来询问,岑二夫人连忙去那边又给老夫人请了安。
朱氏这一回算是见识了女儿的人脉了。
不说今日在镇南王府,因为女儿跟庆阳县主的要好,得了老王妃和镇南王妃的抬举。只说现在岑家因为岑颂跟赵如熙学画,就自降身份主动到她们的马车前跟她们打招呼,这是她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
而今日参加宴会的夫人里,有多少人的丈夫、儿子正在或即将要跟赵如熙学画的呢?
来之前,她还担心会被冷遇,别人都不搭理她们,还要被曾经不对付的人的奚落。却不想她们全沾了女儿的光。她们不光没被人奚落,还成了许多人奉承的对象。
回到家里,她没有回大房去,而是去了老夫人那里,跟她感慨了一下今晚的际遇与收获,然后将赵如熙那晚跟她与赵元勋说的话告诉了老夫人。
“娘,或许我真的错了。”她长吐了一口气,“咱们的熙姐儿,是跟其他人家的小姐是不一样的。咱们就应该把她当成男孩儿看待。您看她才回来多久,就给咱家带来了这么大的变化?而且我有预感,她的亲事,根本就无需咱们去张罗,去领着她去认识这位夫人认识那位夫人。她的亲事不用咱们操心,自会有人看中她的才华、能干和自带的人脉,主动寻上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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