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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叙与咏叹(公共场合,微H)(1 / 2)

阿尔米莱娜在序奏的鸟语和竖笛中上场,她在舞台上跑动,往地上投掷玫瑰花苞,周围是悬挂在舞台上、围绕着她鸣叫的鸟类,她轻快地唱完一曲咏叹调,随后和恋人里纳尔多一起坐下,举着小巧的道具酒杯交谈,而后牵着手站起,含情脉脉地进行二重唱。【1】

他们面前有两位带着奇怪鸟类面具的仆人,左右分别抓着卷轴两侧并拉开,上面画有五线乐谱。随着他们的歌声,卷轴上绘着的音符在两个侍从的配合下滚动。

德莱忒这时咯咯笑起来,要去问侯爵一个有趣的问题。她跪在沙发上,身体倾斜过去凑到侯爵耳边,飞速说了一句话。

“你说什么?”他没能听清楚,请她重复一遍。

德莱忒本就是有意将问题说的快而小声让他听不清。她把裙摆从膝盖上提起来,膝盖顶在沙发上,转身挡住侯爵的视线——也就是分开腿跪坐在他身上,然后低下头在他耳边小声重复了一遍问题。

“”

“好吧。”他似乎并不介意德莱忒冒犯的动作,只是对她提出的问题感到有些好笑,让德莱忒得以继续保持这个暧昧的坐姿的同时回答她的问题,“有些人可能确实因此失去了那种乐趣,但他们因为歌声深受女性狂热的追捧——朝舞台上扔情诗与鲜花,随身携带歌手的肖像画和徽章——我毫不怀疑他们会像俄耳甫斯那样被酒神女撕成碎片。【2】

“如此受欢迎,他们自然是贵妇人私会偷腥的心仪对象,毕竟他们看上去最不具危险性,因此也就最为便利,甚至能够以演唱为由出入王宫。法里内利就曾用歌声缓解了费利佩五世的躁狂抑郁症,瑞典女王克里斯蒂娜为了阉伶奇克里诺选择和谈,据说坦杜西与英国贵族之女朵拉还生下了孩子。”【3】

他回答了她的问题,但是她不急着从他身上下来,并且他既然并不抗拒她有意的这些小把戏,她也就无需过多犹豫不决。

他对待她就像对待一个淘气的女孩,纵容她所有不安分的举动。他将腿微微分开,让她能有更多地方坐着,但德莱忒并没有就这样老老实实欣赏歌剧。她换成被他抱在怀里的姿势,抬头看一眼舞台,偶尔扭动着身体,然后转过身问他几个没什么意义的问题。后来干脆侧坐在他腿上,两条腿搭在沙发一侧的扶手上。

她注视着萨弗尔侯爵那双浅灰色的眼睛,他的眉弓稍微向前突起,显得脸部更加立体,眼角那几条细小的皱纹让德莱忒笃定他应该四十岁左右,或者再年轻点儿。她流动的视线最后定格在他的嘴唇上,他的下巴稍微有些胡茬,如果让他亲吻自己的乳房,那会是什么感觉?

萨弗尔侯爵很坦然地接受她的目光,并同样报以他的注视。也许是担心她不慎摔下去,他的一只手正虚虚地放在她的腰侧,于是德莱忒干脆让他的手掌贴合自己的腰,同时压低嗓音暗示道,“旁人无法透过那些帘幔看见包厢里的我们,对吗?”

他颔首,或者说,他已经明白了德莱忒想要做什么,而他并没有任何拒绝的打算。德莱忒直起身体坐在他身上,舞台在没有觉察的时候突然熄灭,她没有再去留意歌剧进行到哪里,阿尔米莱娜又是什么时候被魔女阿尔米达施妖法掳走,她只听见小提琴被加速奏响,先前那番宁静的画面荡然无存。

里纳尔多愤怒而焦急,他举着一个烛台——那是现在黑暗舞台上唯一的光亮,他绕着舞台行走,大声呼喊,寻找他失踪的爱人,有演奏家吹起奇怪的角,发出诡异的风啸。

而后乐器换成低音弦乐器继续演奏,在拨弦古钢琴的弹奏声中,里纳尔多停下步伐,拾起地上爱人遗落的一块纱,他将其贴在胸口,诉说着他对爱人的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