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齐弗并不在意这个疤,这并不影响小将军在她眼中的美貌,但它的意义在于,他在意。
“这……是如何来的?”她不仅如此,还要故意去提。
齐弗说着,自己倒有点想起来了,貌似在小将军去邻陶作战前,他脸上并没有这道疤。那时齐羲带着她偷窥奉天广场上的朝臣,一一指给她看。说到霍冲时,齐羲淡淡说,此人是良将,却为驽臣,一放不可收,收而不可放。齐弗觉得这不是什么好话,又感觉这种评价的姿态太高高在上,于是左手收于腰际,右手握圆直出,给了他肚子一拳,为打倒万恶封建主义贡献一点微薄之力。
后来这人果然打了大胜仗,又被召回京中,再也没领过边军。倒是有人说是因为那道疤伤了面容,有污圣目,于是不被陛下喜爱。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令当年烈如骄阳的少年现在多了一道对朝臣来说毁容也毁仕途的疤,又多了这许多锋鸣戾气,像饮饱了血的剑,破了角的玉璧。
霍冲将齐弗犹豫的表情看得分明,心口一灼。
她果然是觉着不堪的。
他挑了一下唇角,艳红舌尖若隐若现,那颗唇峰边细小的红痣也随之一动,本应似笑非笑的表情多出几分森然:
“娘子反悔了?”
他捉住她的手,齐弗应景地惊呼一声,不妨他强硬地将她的手按在自己脸上,让她的细腻指腹刮蹭过那道骇人伤痕,一边紧盯着她的反应。他感受着女子与自己完全不同的肌肤触感,咧开白森森牙齿道:“娘子先说要与某春风一度的,还说倾慕于我——莫非,全是唬我的不成?”
齐弗觉得好像手被一只会伤人的恶犬叼在嘴里,只要她说个是,立刻就会被咬合力惊人的獠牙咯嘣。
完了,她还真有点想试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