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妹真是的,自己的身子都这么疏忽。“
淮南王的口气不凉不热,给人的压力并未减少一丝,明显的停顿后,才话峰一转,道:”上次陛下和娘娘还说,让你记得吃国师给的保心丸,你就知道成天鼓捣些什么古画。”
齐清晏一边说着,顺着裴松照的目光,伸出手自然而然将少女滑出的一缕发丝顺回原来的位置。齐弗感受到了,也抬手扶了扶钗,顺便瞪了齐清晏一眼。
明明在坑人,却还夹带私货。莲师善医,有段时间齐弗生病,他给送来了一种苦的要死的丸子,吃了确实好了些,太医说这个丸药养生养体,理应病愈后再吃上一年,但齐弗病好之后坚决不再吃。
生活已经够苦了——!!
这件事常常被齐清晏拿出来笑她怕苦,什么时候成了她爹她妈的意思了?
没想到这幅画面落在裴松照眼里,恰好是青年的手指尚未离开,少女的手指追上去一般轻触,若即若离地相碰后,青丝绕指,四目相对,又生出无限暧昧。
为女子绾发向来是情郎才能做的事,如果裴松照没有见识过齐弗和晋王的禁忌情事,他为人正直,也不会往旁的方向多想,可是……
刚刚淮南王和大长公主是从一辆马车里下来的,深究起来,这本就于礼不合。
“阿兄在外人面前说这些做什么?倒是让十六郎为难,不知道接什么话呢。”
齐清晏慢悠悠,声音拖长:“怎会为难?裴寺卿一向风雅,听闻韩国公府中还惠藏着前朝《北风图》真迹,此等珍物,寻常人有心也难得一见啊。”
齐弗抚掌恍然,好嘛,在这等着呢。
《北风图》……如果真的是真迹,那这价格,抵得上十辆公主仪仗的马车。